推荐指数:10分
院住不下去,觉得闷。总觉得闲下来的人,大脑就似回放电影一样,想起很久远的事情。他讨厌那些记忆,也讨厌记忆中的自己。
他这半生始终在奔跑,似乎只有不断的向前,向前,才有活路。
他向医院要求搬回家去静养。医院做了系统的安排,同意了。
车子驶进老宅,烦乱无依的心便安宁下来。车子停住,就见公司的两个副总早已侯在门口。他皱一皱眉,被人搀扶着进了房间。
斜斜躺下,问“资料带过来了?”那人便负手将一叠资料递到他的眼前,小心翼翼,一页一页的翻给他看。
“最近,因为您病危的消息曝出,公司股票下跌严重。”
“你们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会出席。”他分明感受到了身体的巨疼,眉头紧锁着,声音却依旧端的平缓沉稳。话音落下,额上已是一层密密细汗。抬眼,目光却瞥见了立在门口,愤愤盯住他的安夏。心底有喜悦突然涌现,闭了嘴,收了声。静静和她对视半天,才摆手说“你们先下去。”
“这么拼命,真的那么想死?”安夏走过来,声音里满是讥诮,一把夺了他手上的资料拍到桌上去。
林啸被她用力一拽,扯痛了肩伤,呲一呲牙,轻声说“疼——”
安夏咬着唇,眼圈红了,瞪视着他。
“我以后都会好好静养,再也不看了。”林啸斜躺着,声音很低,似很开心,柔声讨好的望住安夏说。
或者,身体的病痛更容易让人卸下面具,心生软弱。安夏想。她没有吱声,他就伸手来拽她,将她的小手捏在自己温厚的掌心里。她也没有挣开,只是静静的看他。
他此刻的样子那么乖那么无辜,亮晶晶的目光望住她,让她有些恍惚。这个人,还是那个被时间雕琢被社会打磨,带着一身凌冽气质的林啸吗?
“你记着,你欠我的多了,区区一条命怎么抵还清楚!”安夏猛然抽手,她要自己狠下心来,要自己不被这个男人再次迷惑。要自己记住他所有所有的罪孽,以冲减自己内心深处的柔情。
果然,他的手缓缓的垂落下去,柔柔的目光透出一丝悲哀,续而是漠然。背转了身躺回去,便开始剧烈的咳嗽。咳的整个身体都在抽 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