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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天父亲母亲带着她坐上一辆进城的拖拉机,拖拉机摇摇晃晃的就进了城,在路边的小吃摊上母亲给她买了一个炸糕,炸糕是甜的,她一直忘不了那个味道。父亲托城里的亲戚打听了一整天总算找到了能学戏的学校,就是交的学费很高,是他们一家半年的收入,父母一辈子种地养家糊口,父亲咬咬牙说:“咱上!大不了来年多包些地,累点没啥。”。她进了学校,进学校那天她还记得,父亲蹲在校门口抽烟,烟袋里的火光在一眼的灰白里显得格外的醒目,烟雾缱倦在父亲的面容上,不愿离去。母亲站在父亲身边,她刚办完了手续,手里的单子在风里不停地抖动。母亲一缕头发从后面的盘髻上掉了出来搭在脸上,她看到母亲回过头冲她笑了笑,父亲此时却站起身来拉着母亲就走,他们再一次坐上那辆来时的拖拉机,摇摇晃晃的在眼前缓慢的渐行渐远。她跑了几步想要追上去,眼泪就在脸上打开了滚。她想自己也许学犯了个错误,一辈子的错误,可是无法改变。
她把这些说给了林福俊听,他在她身边,听她讲自己的过去。他顺手摘下一朵盆里的菊花,送给她。
“你戴上一定好看。”
她笑了,把菊花别再鬓边。“谢谢你。大老鼠。”
“为什么说我是大老鼠啊?!”
她用手点着他,“你别装啊。那天我看到你在排练室的窗子上看。我看到你时你还在朝我这边看呢,你别说那不是你啊。你从篮球场跑到大门那可是有人看到的,那天正好门卫室换岗,是我们社里的老师带班,他可都说了,你跑起来跟个大老鼠似的。”
他脸红了,红的看不出皮肤的本色,局促又尴尬,手心里出了汗,来回的搓。低着头,不言语。
“小枫!小枫!回去了。在哪呢。”团长在喊她的名字。
“我要走了。再见。”她把菊花摘下来放进了随身的布包里。
他看着她离开。她回头朝他挥手。他觉得眼前的人就是台上的孙玉姣,那么俏皮和灵巧。
“他来我对自己说我不害怕我很爱他。”
或许这就是某种缘分。他些许就是台下的傅朋,等待着她拾起玉镯,就这么缘定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