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些传言开始，她就预料到会有此诘问，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找人跟踪监视，这样处心积虑的寻她的把柄。
十几个小时之前，他把她当成了苏子妍。
十几个小时之后，他又要卸磨杀驴，逼她主动辞职。
这一次，她该主动离开，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她不想被他公开辞退后，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去。
宋晨曦撑着膝盖艰难爬起，哽咽道，“顾总，稍后我会发辞职邮件，不劳烦您再费心散布那些消息。”
顾寒川的眉头蹙起来，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的背影疏远而冷漠，似乎永远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宋晨曦却近乎痴迷的看着他，把这一刻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她很少有能这样肆无忌惮看着他的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
宋晨曦逼自己挪开视线，到办公室门口几步之遥的距离，却有无数个和顾寒川有关回忆纷至沓来，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念头，让宋晨曦倏然顿住。
手指死死的握着门框，骨节泛白，最终，她不甘的回过头，轻声问：“你知道我爱你，对不对？”
世事洞察如他，怎么会看不出她最近的失态？
可他还是让她帮忙去追苏子妍，残忍如他，冷血如他。
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戏弄臣服在他脚下的弄臣，以此为乐。
像是默认一般，顾寒川没有应声。
但宋晨曦话里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脆弱，让他一瞬间瞳孔紧缩，口袋里的手指攥紧了。
宋晨曦自嘲一笑，接着问，“那这么多年，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好感。”
顾寒川的身影隐没在黑暗里。
他沉默了几秒，淡淡道，“如果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把你放在身边。”
这一瞬间，宋晨曦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她整个人松懈下来，悲哀的点点头，算是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这一刻她反而觉得如释重负。
她曾经有一份永远也说不出口的心意，但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害怕顾寒川会赶走她，再也不用心惊胆战的担心露馅了。
他是她年少时不敢企及的梦，一触即碎。
再见了，顾寒川。
宋晨曦一步步离开顶层，脸色惨白，却步伐坚定，再也没有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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