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就此破碎。李瑾抬眸转身望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跪首：“燕王……不，太子殿下，罪妇李瑾叩见。”
“黄粱一梦，岁月倒真不曾蹉跎你半分。”李桀轻俯下身在女子耳边轻喃。
“殿下要的东西，若是在十年前取走，多好。”李瑾抬眸看着那日思夜想的梦中人，内心却不再有什么过多的感情，终究是心死了。
“李瑾。阿瑾，原来是美玉的意思。”
“只可惜，我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
“你……”李桀伸出手，想抚上那伤他心的女人，“可曾后悔。”却在中途，又收回了手。
“如草之兰，如玉之瑾。匪日熏琢，成此芳绚。”李瑾缓缓起身，身上的碎玉挂坠，叮当作响，“若当时直接问殿下该多好。”
李桀转身，背对着她。门外全是一排排列整齐的护卫队，只要他一下令，完全可以拆了这个太子府，但他不想，不想让那个女人再多恨自己半分。他开口道：“李成建密谋，哗变逼宫，我本不想杀他。”
李瑾理了下微乱的衣衫，道：“如果殿下不杀就是被杀。”
“是。”他转身时，她已起身，伸手习惯性将她的鬓发理至耳后，“对于我杀了你夫君，你就只有这么点要说吗？”
“王权，社稷，我一个弱女子又能说些什么？”
“那么，你为何要嫁与他。”李桀突然双手紧握女子两肩。
“对现在的殿下而言，这个答案有那么重要吗？”
“对，很重要。这个答案我等了十年。说！”
“呵，呵呵……”李瑾突然笑了起来，那娇人的笑声依旧如故，夺人心魄，只是，那中间又多了几分酸楚，令人心疼。血泪渐从她的眼角滑落，显得那么刺眼。
“怎么回事！”
“不要看我！”李瑾用长袖遮掩住脸庞。
芝兰阁，早已变得空荡荡，仆人早在逃离时将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并带走。而出现在李桀眼中最近的物品，便是一只镀金殇。他拿起一闻，“鸩酒，谁给的？我杀了他！”青筋暴怒，猛地将酒杯砸向地面。四分五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