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莽又愚笨的小户丫头,带着青涩的胆怯与稚嫩的心绪,小心翼翼的去淌去走每一步路。她不曾鹤立鸡群、也做不到一鸣惊人的夺下什么惊艳彩头……
“呵。”江于飞轻笑一声,蒙着薄薄雾气与忿愠的目色霍地轮换成讥诮不屑,“没事儿,我原是想送这位妹妹一个见面礼儿,可她不曾会了我的好意。”言语间很自然的拂去蝶袖上几丝褶皱,又迎着我走了几步,却也不再动,只把目光顺着向下一落,落在我怀里抱紧的粗布包袱上,“哝。”螓首浅抬,娇娇一嗔,“妹妹怀里有些什么好东西?也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几近同时,贴着尾音,她一把抢过了我怀里的包袱,顺手抛给旁边的秀女。
那秀女咯咯一笑,又向另一边的姐妹抛了过去。
众秀女们一笑哄堂,我那箍在怀里抱了一路的粗布包裹,在这一时竟被她们击鼓传花般的做了玩物。
眼看那抹浅浅的蓝色被她们左传右抛的戏耍不迭,我竟顿觉一点儿力气也再提不起来了……寡不敌众,孤立无援!
心下忽地氤起一圈圈酸涩又掺苦的涟漪。在这偌大的宫城里、在这陌生的殿宇琼阁间,霍扶摇再也不是通州霍家的独女、父兄疼惜宠爱的珍宝,而变成了一件脆弱不堪、又孱弱无力的即将破碎的琉璃。
我愤然着、惶恐着、怯懦着、却又无力着……心比天高,可命途又安能与天比高?
西辽国法,凡是官宦小姐于这四年一届的选秀之时到了年景,又无婚配,便必须入宫参选秀女。留用者册为宫妃,落选者五年之后自行出宫。
话虽如此,真真落选了的,又有多少能够撑过五年的宫城生涯、畔得雪融春开出宫还家?
只恨父亲区区一个亭长,分明众官员里的细枝末流,却还得应着国法送我迢迢赶来入宫参选……
提不上台面的出身注定我无法跟这一众秀女站在同一个高度,注定要比她们矮上一截。这样的尴尬却又是避之不及的,因为日后便要朝夕相见、避无所避!
可怕的是,往后的日子我看不到任何盼头,这一切也仅只是刚刚开始!
对,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