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冷冷地看着她,“沈太太,你把爷爷都搬出来了,不只是为了让我吃口饭吧?有话就说,说完了我该走了。”
“南禾,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季安宁抬起头,强忍着心酸和不适,挣扎了很久才从沙发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
路南禾走向餐桌,目光从桌上一扫而过。
呵
真是有心,都是他爱吃的。
他抬头看着季安宁,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桌子,玩世不恭地痞笑着,“和你结婚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我为什么要纪念?有什么值得纪念?季安宁,你费尽心机自导自演这种恩爱戏码,我听着都嫌恶心。”
路南禾冷漠地看着她,字字诛心。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季安宁忍的肩膀都在抖。
她的心好痛,仿佛被铁链锁着,喘不过气来。
“路南禾……”
季安宁僵硬地转过身子,直直地看着近在咫尺地路南禾,“你就这么……讨厌我?”
因为发烧,她的嗓子哑得厉害。
路南禾一怔,不过片刻的功夫,又恢复了最初的淡漠,“错了,不是讨厌,而是憎恶……从初初消失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我对你只有恨!刻苦铭心的恨!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给这种恨升了级。”
说到最后,路南禾几乎是怒吼出声。
季安宁一脸错愕地看着他,心口一阵阵的钝痛,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巨大的悲凉从季安宁身体里弥漫开来,白色的灯光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让她看起来像个陶瓷娃娃,一碰就能碎掉。
路南禾漆黑的瞳仁骤然紧缩。
他紧了紧拳头,眸子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复杂。
“路南禾,时初的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季安宁扶着桌沿,觉得说话越来越吃力。
路南禾嘲讽的看着她,轻笑一声,“恩,你说过很多次了。”
季安宁脸上一僵,被堵得哑口无言。
当年,时初突然人间蒸发,还留下一封信让路南禾娶她,说爱季安宁就是爱她时初,任谁都觉得是季安宁逼走了时初,想占有路南禾。
时初新婚前夕的消失,让所有人毫不犹豫地把锅扣在她的头上。而路南禾,从来都不愿意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