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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雨声,鼻尖混着泥土的芳香。
这是哪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我还记得自己下葬的那天有隐隐的桂花香从棺材盖儿里飘进来。
我噌地一下坐了起来,额头上掉下一块厚厚的方巾。
“你终于醒了。”虽然话里就这简单的几个字,我却看见了阿爹眼中莫大的释然。
“茯苓,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为娘有多担心你?”阿娘坐在我的旁边,摸了摸我的头,眼里也尽是担心我的憔悴,“你这丫头,作甚要去淋雨?淋雨了怎又不知回家?贪玩、贪玩!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知道吗?”
“娘,咱们这是……”淋雨?贪玩?这和我抹脖子的事儿八竿子打不着啊!
“怎么?你和秋泽上山贪玩的事儿,你当为娘不知道?”
“不是不是……”我连忙摆手,秋泽?这不是我在应天的堂弟吗?他也不过是一个读私塾的傻小子,自从父亲被贬至杭州,我们都几年没见过面了?
“行了,丫头醒过来就是了,别再说她了。”
“得亏你父亲医术高明,不然,你这次发烧再加上我们这一路的奔波,你的小命可难保!
母亲把掉落的方巾拾了起来,摸了摸我的头,“行,可算退烧了。”说着,她又掀起马车的帘子,望了望外面的雨,不由地叹道,“唉,这雨可要下到几时啊。”
“等等,娘,咱们这是要去哪?”
“傻丫头,烧糊涂了是不是?”说到这里,阿娘有些不敢看阿爹,然后示意我闭嘴。
只是阿爹略有不甘地回应了我,“去杭州。”
这下我又懵了,我们不是本来就在杭州吗?怎么又去杭州了?
“可是……”
“行了,你就别说话了,大病初愈,还是少说话为妙。”阿娘一句话又给我堵了回去,我分明看见了她畏惧阿爹的眼神。而此时的阿爹正正襟危坐在马车的门帘处,用一个拔凉的背影回击了我。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静地躺下来,看着土黄色的马车顶,晃荡晃荡地回想着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