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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哪儿肿了,或者哪儿错位了什么的。我起身准备离开时,核磁技师追上我,非常兴奋。她问我,这简直太离谱了,她问我,‘子弹是怎么射进你脖子里的’?”我说到这儿打住了,等着看有什么戏剧效果,“我脖子里有一颗子弹。你们能想到吗?”
你只有十分熟悉我的父亲才会注意到他身体往后退缩了一下的动作。他的嘴角紧绷了一下,动作非常细微,稍纵即逝。我看了一眼我母亲,她低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盘子上的鸡肉派,用叉子把豌豆拨弄到一起。
他们什么话也没说,这可不是我期待的反应。
最终,我爸说道:“天哪,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觉得他问得很奇怪。“我当然说一定是她弄错了。机器扫描你时,应该保持纹丝不动,但我一定是哪儿抽动了一下,也许影像那儿就出现了模糊的重影或阴影。”
他点了点头:“也对,听上去好像你去探险了一样。”他转身对我妈说,“鸡肉很好吃。我再来一点。”
他俩就坐在那儿吃着。
“就这样?”我问道,“你们就是这种反应?我还以为你俩会笑翻天呢。”
我爸说:“你不是说了吗,很可能是那个技师看错了。”
我妈附和道:“亲爱的,我们只是有些担心,我不想看到你受病痛折磨。我一直盼望你的手腕能早日康复。”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这么盼望的。但现在我还得去医院拍X光片。我怕是检查还没做完,我就得全身打上石膏了。”
我爸和我妈对视了一下。
“我开玩笑呢。我没事儿。”
我妈张开口,却欲言又止。晚饭继续进行,话题却转到了一部马龙·白兰度主演的老电影上,他们刚刚看完这部电影。但往大家酒杯里续酒时,我爸的手有些颤抖。他见我注意到了,就俯身装作拍拍狗。“岁数大了,”他说,一边做了个鬼脸一边坐了下来,“很快就要老得不能动了。”
我们从餐桌边一起站起来时,我爸妈又互相看了一眼。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就能培养出自己的语言,不需要说话就可以交流。虽然我无法解读出他们眼神的具体含义,但我感觉到他们有事刻意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