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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让我对姥爷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天明,家里近的亲戚早早就过来了,有支锅做饭的,有记账的,有干杂事的,各个小组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村里不兴雇人,生产队在新农村的体现就是这种有事大家上的互助制度,总管一声吆喝,大队里面的老少爷们就忙和起来,家里有再大的事儿也得扔下,你今天不帮人,回头自己有事别人也不帮,红白事就是拼个人气,没人还玩儿个蛋啊。
一上午各路亲戚来跪拜,一个神经兮兮的老娘们在门口蹲着,她是管‘叫车’的,有男丁来哭丧,她就喊:‘XX村外边的车’,有女丁来报丧,她就喊‘XX村里面的车’。男丁在院子里的灵堂哭,不进屋,女丁在屋里的灵堂哭。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娘们是专门吃这碗饭的,农村人不多,她干了几十年这个活儿,竟能将十里八村的人认个七七八八。
我一夜没睡,有点犯困,磕头哭泣无数次,眼里早没泪了,下午擦黑的时候,我正犯困,听老娘们喊:“二龙山里边的车。”
我一愣,二龙山?姥爷留下来的那本书就叫,《二龙山悟修名改命十三章》,看字面意思和里面的解释,应该是一个人在二龙山悟到了修名字改命办法的书,难道这个人呆的二龙山,就是老娘们嘴里喊的这个二龙山?
我就留意上门口进来的人,是个老太太,头发花白,衣衫破旧,小脚。现在即便是在农村,也很少见到衣衫破旧的人了,再穷的人,也不至于穿打补丁的衣裳,可是这个小老太太衣裳上面足足打着七八个补丁,肘部两个,膝盖上两个,领子上一个,衣服是藏青色的,倒是洗得很干净,都发白了,看得出来是真的因为穿得时间太长了,磨破的。
老太太从我身边过,没异味,哭得特别伤心,眼泪滴答了一路,我一天看到很多干嚎不掉泪的,这个倒是很稀奇。
我悄悄问表哥,二龙山是哪儿,表哥白了我一眼,没吭声,我知道应该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完的。而且那个老太太进屋磕头哭泣的时候家里人对她也不是很热情。姥姥和娘都没搀扶她起来的意思,倒是两个表嫂将她扶起来,她又哭了一通,也没人给她让座,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