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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般,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所忽视。
黑袄身影步履蹒跚,无人能体会黑袄内那个虚弱身躯,是历经了多少艰难,才能呼吸到这一地的空气。
“这位夫人,你且把手伸出,让老夫给你看看手相。”
在官道一旁,摆着密密麻麻的地摊,各行各业,在一人流稀少处,插着一面白布幡子,上书“济世半仙”,边上蹲着个穿灰布道袍的老道,地上摊着一张八卦天相布,标准的算命行头。这会老道好不容易拉了个水客,是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婶。
水客,是算命的行话,就是个只要忽悠几句中听的话,就会乖乖缴银子的主,毋需中规中矩给他算命格命相。
这大婶双手保养的极好,神色中透着几分媚气,想必年芳时也算街坊里的美娘子,如今虽人老珠黄,但风韵残存。
老道眯着眼,两根八字胡随着他的眉头一同抖动,他哪是在看手相,而是在细细抚摸大婶刚摸过大葱的手。
大婶人生阅历不浅,到了这把年纪,上山是只虎,哪是无知怕事的小娘,一见老道那陶醉模样,将手一抽,直接扇过去一巴掌,大骂一句:“死老东西,呸!”
老道体格枯瘦,都能被这大婶压死,一张老脸被扇的里外红扑扑,见周围有人丢过眼来,虽到了为老不尊的年纪,还是讪讪的转过身去,有的没的掸掸幡子上的灰尘,装作若无其事。
感应到背后站了个人,老道久等之下这人还不离去,心中纳闷,没好气的转过身来,却见是个裹着黑袄,散着长发的怪胎,无形中被一股气势震到。
“客官算命?”老道打探道。
这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俊脸,正是宗阳。
“还记得我么?”宗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能再见故人,也算是缘分。
老道显然对宗阳十分陌生,毕竟最后一次见的时候,宗阳还是十来岁的小娃,他总感觉认得眼前之人,因为这张苍白的脸十分特别,但眉头皱了,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还记得牛皮胖子和死脸拖油瓶么?”宗阳此话一出,一些回忆涌现,苦涩而美好。
“你是……”老道如梦初醒,忽然脸一拉,蹲下身子,双手往袖子里一插,没好气的说道:“是你啊。”
宗阳仍然微笑,也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