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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软枕,脸上还挂着无邪的笑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白净的脸上还浮现出两个酒窝。苏晏灭了两盏蜡烛,又替苏瀚掖了掖被子,倚在一旁的贵妃榻上。
夜色如流水一般空灵,隐隐的银辉在窗边流转,苏晏单手支颐,靠在榻上两弯似颦非蹙罥烟眉微微低垂。短短数月······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战事胶着,姑母病逝······一桩桩,一件件似潮水涌来,裹挟着她周身。月光冰冷如水,虽已开春,初春的夜风却依然料峭,呜呜击打着屋檐,黛瓦。苏晏不由得担心起屋前的几枝白梅,它们伴随着景都迟来的春方开了几朵,又要经受凛冽的寒风的摧折。看了看床上睡熟的苏瀚,屋外的风声似乎与他半点关系也无,他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中,还不时咂咂嘴。苏晏本欲下榻找本书解闷,却不由得踱至妆台前,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两下一只精巧的檀木妆盒。苏晏虽出身于门阀大族,簪缨世家,因苏家平素不喜奢华排场,从小父亲又带她出入军营,便从不在金玉首饰之上留心,终年淡妆素服,除日常穿戴的,余者都束之高阁。眼前这妆盒却制作的精巧,其上细致的雕刻了春日盛放的玉兰花。里面只收着一条项链,一对耳坠,似乎是其母曾经的陪嫁,那是她母亲留给她为数不多的遗物。
苏晏取出钥匙,轻轻打开妆盒上的铜锁,从盒中取出了一封信件,信封上书“景嫣亲启”展开信纸,其上还残存着淡淡的墨香。
“景嫣,见信如面。陆夫人天不假年,着实惋惜,至亲离世,卿之悲苦,吾感同身受。近得西覃银羽鹦鹉一对,望卿暂解忧思。逝者已矣,忧能伤身,望自珍重。宫中一切如常,勿念。 宁瑄即日字。”
将信看了几遍,苏晏举起信纸,凑近烛台,火苗悦动,渐渐逼近单薄的信纸,火舌舔舐纸张的一刹那,苏晏忽地缩回手,沉吟片刻,她用丝帕将信纸包裹好,重新收入匣子中锁好。苏晏顺势坐在妆台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妆台上的一只发簪,碧翠色的流丽点翠花纹在烛火的映照下发出幽幽光辉,璀璨的幽蓝色宝石被雕琢成雪花的样式镶嵌其上,簪首坠着的流苏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