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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才终于憋不住气了:“你小子能耐啊,敢和毒贩打交道了,还弄到缉毒大队去了。你能不能安分点,给老子好好活着!你亲舅舅我到下面去的时候也能对得起你妈!是,夏诚文是个人渣,但跟你……”
“您不需要对得起谁,您没有义务照顾我,在我成年前有义务照顾我的那两个人早已经死了。”迟迟没有叫出口的“舅舅”被这爆发式的责备再次压回了肚子里,夏余生只是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亲舅,视线在头上那几缕白发上只是停留片刻就转头看正前方了,眸子里有莫名的东西在流转。
裴严昭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这唯一侄子让他操碎了心,他自己亲女儿都没让他这么操心过。
“周末到家里来吧,你舅妈包饺子,岚岚也要回家。”
夏余生没立刻回答,等到下车他才回了一句:我就不去了,酒吧事情太多,脱不了身。”说完赶紧将车门关上,转身跑了。
“你这小兔崽子!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后面的话,他不用听都能猜出来——“赶紧把你那个破酒吧给我关了,看你这酒吧招来的都是些什么破人,当初我就不该借钱给你让你开这个酒吧,你妈要是知道你活成现在这样,得多伤心,又是和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三天两头进局子,又是搞男人,整天没个正形……”
夏余生一边带着三分调侃的语气小声重复着舅舅以往的套路话,一边穿过小巷子往江边去。
滏江里的水已不像当年那样清澈,水面上零零散散地漂浮着白色垃圾,岸边垃圾桶旁也堆满了果皮烂布条,到了夏天,正常人路过这里都恨不得将自己鼻子整个给揪下来算了。
夏余生的生父就是在这条路被讨债的人砍死的——一把西瓜刀直接从男人的腹部刺进去,男人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就倒下了,再也没从地上爬起来过。路旁的江水就是他生母的埋骨地,当时,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跳下去,没一会儿就被浪花盖住推走了。
至于尸体,由于江水太急,舅舅坚持叫人打捞了一个星期也没捞上来。
一阵风吹过之后,他打了个喷嚏,咳嗽了两声,顺手就将上衣拉链往上拉到尽头。
临城冬季的夜晚一直都是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