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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卫文清最后得到的唯一评价,但她不能改变,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连累父亲丢了职位,甚至是万劫不复。
话剧社里自然取消了文清扮演茶花女的资格,因为卫文清是一个典型的堕落分子,是一个旧时代的守陵人,一个深受官僚家庭毒害的人。
卫先生是文清一生中最恩深义重的一个人,但他去世的很早,甚至死的出人意料。那是一起毫不掩饰的他杀,其目的不是很清晰。
放学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仆人全都不见了,到处都是被砸碎的瓷器和撕毁的卷轴散落的书籍文件,连钢琴也被劈碎。
卫先生穿着雪白暗纹纺绸褂子,仰卧在湘妃竹摇椅上,心口插着一把匕首,衣襟上满是鲜血,死不瞑目。
那是文清第一次经历亲人故去,吓得浑身发抖,她说不出话,只觉得喉咙哽住了,她喘不过气,瘫软在地上,死亡,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文清仓皇失措的跑进父亲的书房,拼命砸开装着小黄鱼的暗格。
卫先生的存款都在屏城银行里储存,文清不敢去取,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谋财害命,只是拿了父亲的存据和几块大洋和军票,买了车票飞也似的逃离。
怕有人追杀,怕夜长梦多。
随手买了一张车票就去了北安,那天夜里下起了倾盆大雨,借着雨声,文清躲在火车窗帘的后面,偷偷的哭泣。
从那个雨夜开始,她孑然一身,那年十五岁。
北安,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站在火车站外,望着祥和的街角巷道,飞驰而来的黑色轿车,花花绿绿的彩灯,大大小小的海报。
文清站在街上,不知所措,就像六岁那年,站在屏城桑华街口一样,像一个迷途幼女。这一次,她没有哭,眼泪已经在昨夜窗帘后,流干了。
在北安一家旅社住了半个月,花光了身上的大洋。
为了谋生存,文清穿过大街小巷,没有任何一家店铺招工,最后她在一座青灰色高强大院门口停住脚步,门口的守卫身上挎着长枪,木头栅栏差绕着荆棘似的铁丝。灰色院墙上贴着白纸黑字的征兵告示,卫文清顺着地址的方向就势一望,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