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还是太后对其虽无生恩，但又养情，他总不想害她性命的。
穆贤答道：“七香散若是沾到身上可致人通体生出红疹，病状类似于小孩生天花，但其实并不传染，也不会伤害到太后娘娘凤体。”
皇帝颔首，舒口气，呢喃道：“那便好。”皇帝对穆贤道：“虽然你擅自做主，但总归是替朕着想，起来吧。”
“谢皇上。”穆贤这才起身。
“所以你的良计是什么？”
穆贤神色平常道：“鞑靼扰边一事太后娘娘已同意出兵，只是带兵之人未定。只要皇上自行定下领兵之人，饶是张格等人再大的能耐也不敢敢公然抗旨，到时木已成舟纵然事后太后娘娘反对却也于事无补。”
“倒也可行……”皇帝闻言若有所思良久，转头盯着穆贤，眼中带着浓浓的打量、和怀疑，语气晦明道：“领兵之人未定，朕心中倒是一直有个人选……”
穆贤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皇帝接着说：“鞑靼扰边一事，于外，是朕登基以来首次外战，真必须立下我大安的君威；于内，是朕拿回军权，亲政的重要一环不容有失。此事交于别人朕心里不踏实，自西缉事厂成立以来，政绩斐然，若不然朕派你领军如何？”
穆贤复跪下，将头磕至地面，“奴婢谢皇上厚爱，只是奴婢仅为一介宦臣，能为皇上分忧是奴婢之福，但领军一事，奴婢恐能力不足… … ”
皇帝似乎对其态度颇为满意，“那朕便再做打算吧，不过，监军总是可以的，算是本行。”
穆贤维持原姿势道：“奴婢遵旨，定不辱皇上厚爱。”
此事作罢，皇帝蓦地想起今晚在慈宁宫遇到的另一件事，回了位置上坐下，言：“对了，穆贤你再派人查一下慈宁宫的一个叫长欢的宫女。”
穆贤闻言微怔，长欢？耳熟的名字……不就是那天落英阁的那个？皇上怎么认识她，心里存着疑惑，口中应是。
穆贤出了乾清宫，想着刚刚皇帝对自己的怀疑，看来自己日后确实要留一些，皇帝对他还是有所怀疑。至于所谓监军一职，不禁暗嘲那对母子，鹬蚌相争，倒是便宜了他这个“渔翁”。又抬头望着仅有几点零星的夜空，也许他的仇会报的更顺利些，是吧？母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