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锁定在自己脸上。
她内心像是放置在杯中的红酒被人晃动了一下，“是我讲得不清楚吗？”
江木棉觉得可能是她讲得过于快了，又补充道：“还是我说得很快，你有什么不懂的吗？”
时光把目光放回在卷子上，颇为认真地划了几下，“这里，这里，还有这，都不太懂。”
江木棉看了他用笔划的几处地方，重新给他说了一遍，她的语速刻意放慢，混着柔和的阳光，缓缓在时光的心上淌过。
说完之后，她又耐心地问了一遍时光有没有听懂。
时光上挑的眉眼担着细碎的光芒，他笑道：“听懂了。”
江木棉点了点头，接着从帆布包中拎出来一本书递到他面前。
时光一看。
封面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金榜题名。
江木棉将封面翻过去，“那你练习一下，把这张英语练习卷写完。”
说着把时光旁边的其他东西都收走，只将练习册和一支笔留给他。
时光颇为无奈地笑了，拿起笔看了一眼江木棉。
她正摊开语文书，预习下一单元的文言文，看到时光递过来的目光，她抬了下下巴，示意他认真做题。
时光收回视线，聚集到卷子上，第一次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他认命地看着试卷写下了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实对于时光来说，写完一张英语卷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在江木棉看来，晚夏的日光过于饱满，晒得她有些撑，于是她眼皮开始打起架来，手支撑着的脑袋瓜也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低俯下去。
等到时光写完的时候，江木棉已经靠在书本上睡着了。
时光看着旁边这幅场景啼笑皆非，可能嫌日光太刺眼，江木棉将另一边的书合起盖在自己脸上，亏得她脸小，正正方方的书本把她的脸蛋遮了进去，只透出若隐若现的呼吸声。
时光把做好的卷子放在边上，拿起旁边一张干净的草稿纸，用笔在纸上开始描摹了起来。
一切都是这么地刚刚好。
阳光照射的角度不偏不倚，亭子的温度不冷不热，周围的环境不吵不闹，石桌上的少女在睡觉，旁边的少年在画画。
你在梦里，我在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