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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远没有想象的那么不容易。一杆箭包括箭头、箭杆和箭羽,箭头大多用熟铁浇铸,箭杆用竹子,木头或是芦苇杆制作,而箭羽则是用鸽子的羽毛。
莫说制作箭头的金属有多贵重,便是箭杆,想要一次寻到大量合适的木材,又要耗费众多工匠削制也是很耗人力物力的。
就好比昨晚与狼犸一战,短短时间内损失了三千多支箭矢,而且大多数随着乌船沉入江底,莫谈乘机回收了。
“将军,与狼犸一战不知得胶着到什么时候,眼下军资稀缺,可要尽快早作打算哪!”主簿侯成恩恳恳切切说道。
燕贺瑾负手而立,眉宇间透着点点忧虑,喟然叹道:“主簿所说我又何尝未想到,只是户部迟迟不将军饷拨下来,士兵连肚子尚且填不饱,我又如何有余力充备军资。”
如今的燕林军已然是双面受敌,下有狼犸虎视眈眈,上有皇帝疏远猜忌,连带着朝廷众官也对他避之不及,凡事跟燕林军沾上关系总要拖上几分,直到上面那位点头发话。
纵然如卫宜这般慢性子的人,也忍不住替自家将军打抱不平:“你有所不知,若不是将军拿这些年出生入死、用脑袋赚下的银子出来充军饷,营中早不知饿死多少弟兄了!”
这位战场上流血从不流泪的副将军,说着眼眶发热,忍不住哽咽:“属下只认将军,不识皇帝!便是我要死,也是为将军赴汤蹈火而死!”
帐篷里,没有人不怀着与卫宜同样的想法,俱都应和起来。
燕贺瑾拍拍卫宜的肩膀,这位跟了自己近十年的副将忠心不必怀疑,在场之人也都是他的亲卫,若是这话传出去……
“宜的情义我懂,只是以后切莫再说这种话。”他认真说道,“你们都是我的亲信,都是信得过的人,只是要小心……燕林军再如何铜墙铁壁也有疏漏,当心隔墙有耳。”
只认将军,不识皇帝,如此大逆不道的狂言足以葬送燕林军万人性命。
“是!”卫宜咽下喉咙一抹苦涩,差点忘了燕林军怎么从青夏最彪悍的边疆守卫军走到今天的地步。
燕贺瑾手上摩挲着一个小盒子,正是白穆清离开时交予他的。
他侧身而站,一半脸庞隐没在阴影中:“诸位,谨言慎行,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