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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说每天都有人监视。她没有课余时间,每天放学之后总是有人会在固定的地点接上她,带她到那个可怕的女人面前。
有时候,莫莫跳舞跳累了的时候她总是爬在窗子上向下看。窗子下面是邻居家的孩子,他们和她一般的年纪,可是一种是囚固牢笼,一种是天高海阔。
有一次莫莫看到了街边的小孩都兴奋的跳了起来,她往上看,才发现下雪了。她兴奋的打开了窗子,雪花飘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头发上。那一刻,能陪伴她的只有这雪花了。她伸出手去接那经历了长途跋涉而落下来的纯白,可是雪刚刚落在她的手上被重重的拍掉了。
莫莫有一时间的反应不过来,她太沉浸在这欢乐中了。“唐心,我不是让你来这里玩儿的!如果你想玩儿那就滚出我的家!”沈佩佩坐在轮椅上,有些气急败坏了。
莫莫的手心微微的发红了,有一些疼痛清晰的传遍身体的某个角落。她的心就像被生生的挖去了一大块儿,无论怎样的物质欢愉都无法填补。她没有哭,这么久了,她早就知道哭一点用也没有,对这个冷若冰霜的人,半分用都没有。
沈佩佩回过头对仆人说:“明天,找个工匠来把窗户封死!今天她不练够八个小时不要让她吃饭,也不要让她睡觉!”仆人只能唯诺。
莫莫站在窗户边,雪花依旧漂泊着,可是这是她最后一次与雪如此的接近。
她第一次有了金丝雀的感觉,苦痛,无依,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会去到哪里。她是被豢养着的,可是她不是宠物。
就像成长的过程中,我们对一些事豁然开朗,而那是我们在十几岁的时候,对于莫莫来说实在太早了。那年她七岁,她一个人在舞蹈室跳了十个小时,没有停歇。从天亮跳到天黑然后跳到黎明,舞蹈室的昏黄灯光拉长她的影子,寂寞无比,雪花被风吹了进来,冰冷寒骨。她在雪里跳到泪流满面,跳到瘫软在地。那是她七岁里最漫长的十个小时,从此她知道没有她不可放弃的了。
莫莫从回忆中走出来,那些伤痛沿着记忆的路线逆袭而来。她依旧记得窗户被封的场景,可是她忘记了,自己究竟哭了,还是没有。或许是昨夜的,泪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