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闭上双眼。
耳畔是傅郁森漠然的话：“姜暖，当初你和你爸找这么多人害心柔，现在，是你罪有应得!你欠心柔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面色惨白的姜暖突然睁眼，倔强地嘲讽，“你那‘冰清玉洁’的陆心柔，不是没死吗?”
“你!”
傅郁森面色铁青，猛地用力。
傅郁森是个完美的医生，完美地为她做了第三次手术，并且让她全程感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当姜暖软着腿下手术床，却亲眼看到傅郁森递到眼前的血肉。
她跪在地上，泪水盈眶，“傅郁森，我恨你!”
“是吗?”傅郁森机械般扔下托盘，“希望你不会过几天，跪下来，说爱我。”
姜暖试图捧起那团东西，最终受不了刺激，扒着垃圾桶，又吐又哭。
十八岁时，姜暖一时心软救了傅郁森。
这一年，她三十岁，因为他，失去了第四个孩子。
她头胎，陆心柔出现那一年，是双胞胎。
十二年的陪伴，敌不过陆心柔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姜暖哭得肝肠寸断，最终晕倒在垃圾桶旁。
醒来时，衣服还是沾血的病服，姿势狼狈，她看起来像是衣不蔽体的疯女人。
呵。
傅郁森都没想过给她盖床被子。
她艰难地爬起来，颤抖着摸起手机，通知助理给她送套衣服——半年前，父亲意外车祸后成半身不遂并且失忆，她必须撑起苏氏集团。
是夜。
姜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等着她的却是傅郁森寄来的第十六份离婚协议。
从孩子没了那天起，一天一份。
傅郁森对她心狠手辣，却对陆心柔百依百顺，迫不及待迎娶千人枕过的陆心柔呢。
姜暖冷笑，拿着协议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对准烟灰缸，熟练地烧了这份离婚协议。
第一次手忙脚乱，还会烫手。
十六遍了，她已经熟能生巧，却还是心痛。
她还是爱他。
“小姐，吃饭了。”张姐放好餐具，愁眉不展，“我给你熬了补汤，来，趁热喝。”
张姐是苏家的老佣人，姜暖跟傅郁森结婚后就跟着照顾，见证姜暖婚姻不幸。
姜暖根本没什么胃口，强撑着走到餐桌前，扯起笑脸，“谢谢张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