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殂，唯有夫人与将军心如皓月，相信定能谋得个好前程。”
“京城要变天了。”马车内的女子轻轻叹息一声，一身红衣似火。眉眼虽低垂着，却仍旧无法遮住她的风华月貌。她看着香炉内袅袅而上的青烟，不一会儿便被外面的风吹得断断续续，忽而笑了。
“是啊，幸好将军在外征战，才可免去一劫。”驾车的女人也笑。
近来，武帝的寒疾越发严重起来。太医们进进出出，隐隐有要将寝宫门槛踏碎之势。
皇帝不过而立之年，心思却是难猜。眼下身子骨越来越差，脾性更是阴晴不定，前有年幼的三皇子习字时不小心打翻了墨汁，将“天佑吾梁”几字染去大半，武帝便一怒之下削了他的爵位，将其贬为庶人。
而后，皇后赵氏被废，武帝顺藤摸瓜查出擅用巫蛊邪术煽惑人心扰乱朝纲之人数百，下狱的下狱，抄家的抄家，毫不留情。
其中便包括赵皇后的母家，赵丞相府。
赵丞相先前乃是武帝的左膀右臂，天下百姓心中才德兼备的贤士，满朝文武的主心骨。如今却落得个诛连九族的下场，好不凄惨。
赵皇后被打入冷宫，赐三尺白绫，自缢而死。
马车内明艳华贵的女子想着想着，唇角的浅笑忽而便有些苦涩。“白家位高权重，百官虎视眈眈，哪里来的前程。皇上暂时未有动作，不过是难平民心，时机未到罢了。兜兜转转十几年，他终究是个冷漠无情之人。”
她低头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厚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蒲敛着，在好看的眉眼间留下一道厚厚的剪影。
她的笑容逐渐温柔，“卫晞，还有多远？”
“夫人且等等，还有十里我们便能见到将军了。”被称作卫晞的女人手握缰绳，声音微颤，是藏不住的喜悦。
女子闭上眼。
这九州六合，千里江山，分明是大好的景色，他虽四处奔波，却应战事吃紧从不曾好好欣赏。
也罢，即便是穷途末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