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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钱去买米抓药,不然治不好姥姥的病不说,我们可能还得挨饿,所以能看书的时候多半都是在姥姥睡觉之后,或是在给姥姥熬药的时候。”
他说得云淡风轻无关紧要,却听得娇生惯养的裴南歌越发羞愧,先前对他的偏见渐渐消失之后竟然也真就觉得他是个神通无比的奇才:“如今你在长安做官,你姥姥肯定为你骄傲!”
“姥姥年前已经离开人世。”李子墟眉峰微蹙,神情游离。
“对不住,”裴南歌内心过意不去,想着就要转换一个轻松些的话题:“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爹娘为什么给你取‘子墟’这么奇怪的两个字呢?为什么不是‘伍子胥’的那个‘胥’呢?”
“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刚好我们家书房起火,几乎烧毁了我爹所有的藏书,所以他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我也是听我姥姥说的,如今想来倒也应景。”
“那你爹娘呢?他们还在你老家海陵吗?”裴南歌抱着膝盖,不时看看草台上的白露是否有异。
“不知道,”李子墟诚实地摇摇头,“他认为我是灾星,不愿意养我,很早就把我送到姥姥那里,也不曾来看过我。”
“咦?还有这样的爹娘?”裴南歌轻声的惊叹里蕴含着对李子墟际遇的同情,“我怎么觉得你像是你娘买米时白送的?”
“我……”李子墟刚想着要不要好好解释一番,却忽然对小妮子这样的说法丧失了任何解释说明的想法。
他从衣袖之下的手中拿出精致的锦囊,塞到裴南歌手里,忍着笑意道,“下次砸的时候换个便宜又不心疼的物件,这些钱足够寻常人家过好几个月呢。”
裴南歌错愕地接过手里的东西,低下头来看清是自己之前丢出去砸白露的钱袋,脸上立马乐得开出一朵花:“是、是、是,我下回随身再带个装着石头子儿的,丢出去你就别再受累帮我捡回来了,反正没啥值钱的不可惜。”
李子墟也被她真情流露的喜悦感感染,很真诚地笑了起来。
而这时候再看看李子墟,裴南歌陡然就觉得自己先前对这样一个淳朴勤奋好少年的偏见是多么的不可饶恕,于是她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