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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为何竟醉不倒我,虽销不却愁,能有半刻的麻木,也是好的。
一杯又一杯,断肠苦酒,最断人肠。
转醒之时,天已大亮,或因宿醉,或因情伤,胸口憋闷地不轻。
小厮慌忙地打水为我梳洗,我可以想象此刻的狼狈,这般模样出去接旨,传到他的耳朵里,怕又是一番雷霆之怒了吧。怎奈连苦笑,竟也成了奢望。
带着浑身的不适,跪伏于地,忍受着传旨内监折磨人的尖锐嗓音。
领旨谢恩,命小厮打发了内监,心中正自奇怪。他传旨宣我入宫赴宴,非节非庆,好端端的,为何要设宴?偏偏宣召的,还是我这个本应奉旨于府中养病的戴罪之人。
不想入宫,但若真要如此抗旨不遵,他,即便不愿与我计较,那班老臣,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
软轿抬得很稳,可我仍旧倍感眩晕。
忽然有了骑马的冲动,很想策马于大漠的青烟下,狂奔到天地的尽头,扬声长啸。
然而终究不能,此时的我,不是千军万马中白马银枪的将军,而是皇帝的远亲近臣,南王羽书。所以,我终究只能被困在这方寸之间,默默地忍受着所有我愿与不愿的一切。
软轿稳稳地停在第三重宫门前,后面的路,照规矩是必须步行的,而我正求之不得。秋风瑟瑟,让这墙瓦冰冷的宫殿,更显凄清,寒凉自足下传至额顶,冷得透彻。
“秋已深了,怎的还不添衣,冻坏了是自己的!”神思恍惚,竟没有察觉他来到了身后,听他的语气,责备中带着关切,恍如多年以前。
“陛下?!臣不知陛下驾到,失礼之处,望陛下恕罪。”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俯身拜在他的脚下,守着自己臣子的本分,双膝贴在青砖地上,冰冷刺骨。
“你!”他当是恼了,我只看得到他明黄色的衣襟在风中翻飞。
“天寒露重,这青砖地岂是可以跪这么久的?伤了身子可怎么好,快起来!”出乎意料的,他竟恢复了关切的语气,温暖的手伸过来,扶了我起身。
膝头微痛,一时竟站立不稳,晃了一下,只好依靠了他手臂的力量。
他终于有了因由,那只递过来的手,再不肯收回去:“何时孱弱成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