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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尘世投了个好胎。只可惜,便以上种种皆得了,却也不够。
这最为难得的,是一颗人心。
心之一式,所说的,并不是人之五脏首,而是心血、心魂。
于初次封坛之日,除以上种种外,再添上酿造者十指鲜血各一,十指连心,这指血,便实是心血。又因右手主、食、中三指司三魂,右手无名、虚指并左掌五指分掌七魄;尽数滴入酒中,便几是寓其半生于一坛酒中,再封口,窖藏,才只算开头,这之后年岁里,坛中血便从酿造者身上抽出三魂七魄来,待得一十八年后,再尽取酿造者十指精血,混于酒中,复又封口,藏过一夜,方最后启坛,这才算成了——却是两度采血,一回半命。
初取后采血折便常人一般,并无什么病征,甚至较常人少医少药,便与那受血的胎儿一般康健;再取后,又过上一夜,精气全散,酿造者的命亦全倾于此酒中了——因每个酿造师一生至多也不过酿了这一坛极品双红酿,故此酒亦可算一命换一命,那二十滴精血既牵着心,又须酿造师全心付出,不可有半丝拖沓不满——这酒实是佛门圣物,若是以势强逼,便走了魔道,故而酿造者必须是全心付出,不带虚妄,不含伪劣,否则,此酒,登时无效,这亦算是第三条限制——因此,这酒又有“酿造师之心”一说。
倾其全心,只此一坛。
这酒,在故老多是老一辈酿造师年过半百,家中适逢子侄临世,又托了厚望的,才不惜以己身微陋光阴,酿了以命相赠。
可秦墨如今不过二十有九,那时更只十一,身体康健,往少了说,也当有六七十岁的寿元,却怎么竟全送了人?况且,这酒方,不是失传多年了么?唯一知晓的,也便只有……
“……他既酿了这酒,我也免不得要为他做些什么……”
一日尽照,萤虫的灯火便有些减了,明明灭灭的闪着,映得女子容颜更见清冷,薄唇轻启:“呵呵,你父亲既要他酿了这物什,他在这许多年来,亦未曾说起,想是当初早已算清了明细,两不相欠;况这酒中蕴了如此岁月,必是为你续命所用,你莫不是当我看不出来,你儿时的病,落下的却不只是先天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