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离开，卡罗便开口问道。
我一边大口喝水，一边看着她，柠檬不停地碰触着我的上唇。
她笑了起来，“什么事也不告诉我是没有用的，你是个糟糕的骗子，艾琳。很明显你特别想告诉我些什么，那就说话。”她把杯子举到唇边，满怀期待地啜饮着。
我的水喝完了，杯子里的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如果我们讨论了这事，事后你就得把它忘掉，答应我。”我小心翼翼地放下杯子。
“活见鬼，真幼稚。好吧，行，我答应。”她向后靠在椅子上，扬起了眉毛。
“是马克，他被解雇了。”我的声音比之前稍微低了一些，因为我意识到隔着三张桌子的生意人。你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什么？临时下岗？”她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嗓门来配合我。我们真是天生的一对。
“不，不是临时下岗。他们支付了他的园丁假，但没有一揽子财务计划，没有一次性付款。他们要求他辞职以换取推荐信。如果他说不，他们反正也会炒了他，不给推荐信。显然，他们就想这么干，好让他的老板四处去跟人说，他是自愿辞职的。”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就那样吗？！——真荒唐！该死，他没事吧？”卡罗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一个商人从椅子里转过身来看我们。我朝她嘘了一下。
“还行吧。我是说…… 他 不太好，但没关系。这是件棘手的事，因为我真的想在他身边支持他，但同时我又不想……你知道，通过切实地帮助他来使他显得无能，明白吗？这很微妙。我得在他注意不到的情况下来帮他。别误会我的意思，这不是因为他需要支持或什么的。是因为我爱他，你知道的，卡罗。我希望他快乐。但是他不会让我来让他快乐起来。就好像他认为，忧心会让他集中注意力，或者别的什么，就好像它会帮助解决所有问题似的。我从没见过他这样，你知道吗？他一向都有计划，但这个计划要泡汤了。整个欧盟局势，该死的英国脱欧，英镑跌到了谷底，跌到了历史最低点，政府、新首相、新外交部长。特朗普。一切都糟透了。对于这场彻头彻尾的狗屎风暴来说，这可能是最糟糕的时间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