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像五月天。阳光有点张扬太耀眼,不敢直视,只能穿件秋衣外加毛呢就可以。
我还在办公室里牢骚着。“养儿不去养闺女”,我对同事说,姑姐每天都去给公公婆婆配药,公婆他们记不住每顿吃啥药。姑姐住得近,每天去公公那里也很辛苦。
同事都说,儿子都是心大,照顾病人都是缺乏耐心,的确不如女儿照顾起来细心。
下班了,六点钟阳光还在黄亮亮地照着,街道上人们还在吆喝叫卖,春天的白天是长了许多。
我已经三天没去看公公了,这几天学校里忙的很。每天放学回去,我连饭都没时间做。下午放学,我在路边的蛋糕店里,为公公挑选了蛋卷里面包巧克力,红豆沙的面包。又买了一些青菜给婆婆送去。
到了院里,我看见婆婆公公他们可在吃晚饭。婆婆问我吃饭了吗,我说吃过了。
其实我就没有吃饭,刚从学校回来,就连忙往这里赶。但是我撒了谎,不想打扰他们吃饭,因为婆婆就做了两碗饭,锅里没有了。
院子里没有阳光,被西墙挡住了。灰色的墙壁,青灰色的地面,斑斑渍渍的大理石桌面上放着两个碗。两位老人也没有炒菜。
我将刚买来的豆沙面包拆开,递给了公公一个,他摇摇头。我又一次递给了他,并说少吃点尝尝。公公接住了,他用手颤巍巍地撕开了一块放在嘴里,那块蛋卷被他一点一点揉进嘴里,红豆沙泥却粘在了他发白没有灵活度的嘴唇上,上下牙齿微微移动,左右脸慢慢扭曲着,总算咽下去了。这个看似轻而易举的咀嚼,两秒钟就能完成,他却用了将近一分钟。然后把剩余的放在桌子上,不想吃。
“我看要出事了!”婆婆突然低声说道,那声音极其严肃。
“咋要出事了!出啥事了?”
“我这两天前心闷疼,今天又转到后背,后心也闷疼!是不是心脏放的那个支架掉了?”婆婆说这话时神情很沮丧颓废,一副惊恐不安,对于生命,大有不详之兆的样子。
“不会吧!估计是你这些天慌张,忧虑的原因吧!你该吃饭就吃,我爸吃的少了,你清多吃饭,不要担忧。”我边给公公搅着饭,边劝说婆婆,“要不你们干脆搬到我那里住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