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整个学校的喜事,学校的老师和领导全都来了,场面很是热闹。
那是十月黄金周的第一天。那年的秋风来得十分迟,沈达谦站在酒店门口滚动着庆贺辞的液晶屏下,被白色的阳光刺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新郎新娘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大家寒暄过后客气地递上写有送礼人名字的红包。然后红包被放到小伴郎沈达谦的手中,塞进他斜挎的一个女式包里,以备事后清点。
他才工作了十分钟,就被爸爸赶走了。
宾客来得稍少的空当,沈致林直起身,皱眉四处张望。
“叫别人来收钱,”他大声说,仿佛儿子并没有瞪大眼睛在旁边听着,“这小孩向来毛毛躁躁的,别把东西弄丢了。”
我没有毛毛躁躁,我不会丢东西。沈达谦在心里说。
然后顺从地交出手中的工作。
无事可做,也不想去宴会厅干坐着,他在酒店大堂里绕起弯来。假装大堂沙发旁摆放的绿植是篮筐,跳起来,一个接一个地往里面投想象的篮球。
“新娘子也那么漂亮,沈老师福气不浅啊。”有人闲聊着从他身边停下。
“什么福气?”另一个低笑,“之前的漂亮老婆给他戴完绿帽子,跟人跑了,这回娶的新老婆,虽然是头婚,却拖来了一个小女孩。”
“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不是福气吗?”
“不会是顺道得个童养媳吧。”
他们低低地,愉快地笑起来。
沈达谦在两米之外,盯着那盆不知名的高大植物的叶片。他生得矮小,似乎由此自带了隐身模式,无论是同龄人还是大人,都会自动将这个沉默的小家伙忽略。
那两人很快离去了,沈达谦抬手,往空中又做了个投篮动作。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回头,看到了章小安饶有兴味的脸。
“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达谦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最终,他含糊地摇了摇头——意思可以是“我没做什么”,也可以是“我不知道”。
章小安四下看了看,忽然说:“他们订到了十一的酒店。”
沈达谦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十一的位置没那么容易订到,”她继续说,带着一种与这个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的疏离感,“很可能,他们在我们俩见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