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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南部山谷中最上等的鸡爪谷酿造,浓烈如火,喝下一口就会感觉全身都在燃烧。
我剧烈咳嗽,一声连着一声,几乎连呼吸都很困难。我的身边一直带着一把白柄刀,精铁为身、象牙为柄,没有任何的华丽装饰。微红的刀刃散发着一股凛冽气息,以酒祭之,刀身颤抖,发出阵阵嗡鸣之声。一柄刀,一壶酒,这是我的全部。
马车摇晃,疾驰行进,忽又骤然停下。
“将军,前方有人。”卫士低声道。
我敲敲车厢,示意他继续行进。
“是王后。”卫士的声音中带着无可奈何。酒水送到嘴边,始终没有喝下,我握着酒盏的手在颤抖。
“将军,见还是不见?”
这个问题,十年来,几乎每一天都在拷问着我。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那张脸都会浮现在我的眼前。如此美好,但她却是我的王嫂。我与她之间,始终隔着一个人、一座山。
“见吧,将军,算是告个别。”卫兵笑道。
是呀,告个别。自此之后,山高水远,或许再难相见。
我掀开车帘,狂风灌入,吹散酒气。
前方山口,是婷夏。一人、一马,白衣飘飘。
我赶紧下车,踩着积雪快步向前,没膝的大雪吱吱作响。
她说:“你这就走了吗?”
我点头。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我的目光始终不敢望向她的脸,只能看着路边,看着山峦,看着更远处的空空荡荡。
“听说每到这个季节,俄摩隆仁上的雪莲就会全部盛开,白色的雪莲,在雪夜绽放,天上的星光徐徐照射下来,美得让人心醉。”她说。
我点头,依然是沉默。
“听说那里是早年你修行的地方,有九百九十九个修行洞,无粮无水,无床无榻,四周雪兽徘徊,百人入,一人回。”
我深吸一口气,点头,看着脚下。
她就在我面前,我们之间,一步之遥,却又似隔天涯。
“听说俄摩隆仁的山顶,有着最美的云烟,它们流转、翻滚,终年不散。人死之后,灵魂就在那里相聚。”
我依旧点头。
她的脚向前一步,那双鹿皮靴尖对着我的脚。
“你曾经说过,要带我去看那云烟,我一直记得。”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