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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礼,苏远光并没有甚么反应,他跟没看到似的回转过头去,端起桌上的酒杯,饮起酒来。
反倒是那田少爷田悦江扭转过头来看着苏远光,满脸诧异:“那是令妹?你却如何不应答?”
苏远光面有尴尬,支支吾吾,苏静姗有心听一听他如何搪塞,却无奈那已等到不耐烦的跑堂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催,于是只得与计氏随了他朝里面去。
计氏见这客店内装饰不凡,又连知县公子都在此饮酒,想必住店的价钱少不了,她有些舍不得银两,但却无奈耽误了跑堂的这许多时间,此时再说不住,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只得默默不语,随得他到客厅去,上簿挂号。
跑堂的见她们真个儿要住店,喜上眉梢,呱噪个不停:“两位客官,咱们店房分三等,下客夜素,早亦素,不供午饭;中客夜荤,午素,早亦素;上客三顿都是荤,还有热烫烫的洗澡水。”
计氏一听还是带饭的,更加肯定价钱一定不便宜,她正想开口要一间下房,却叫苏静姗扯了衣角:“娘,咱们不是才当了两匹布,银子还没花,就住一间上房罢。”
其实苏静姗并非真想住上房,而是看中了那附赠的洗澡水,在这大冬天里,若能洗个热腾腾的澡,再换件干净衣裳,想想都是美——要知道,她们才刚赶了两天路,身上都是臭烘烘。
计氏一向以闺女为大,见苏静姗这样说了,又焉有不依之理,当即到柜台上缴了店例银,每人四钱八分,共计九钱六分。
那当布所得的一两银子,堪堪够付房钱,还剩得四分,苏静姗接过柜台上找还的银子,顺手递给跑堂的,托他买包零嘴儿来,剩下的都赏他。
跑堂的只道她们衣着寒酸,能做成一笔上房的生意都属意外,实在不曾想还能得赏钱,当即笑成一朵花,颠颠地去了半盏茶的功夫,就捧回一包松子糖,双手递到苏静姗手里,又哈着腰领了她们朝楼上走。
计氏着实舍不得那四分银子,但因是闺女给的,她也说不得甚么,只能随她高兴了。
母女俩跟着跑堂的上楼,挑了一间最靠里的上房,安顿下来。须臾,又有店小二送了附赠的晚饭来,一碟子今年新腌的腊肉丝儿,一瓯儿白炸猪肉,一盘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