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欢愉。
做到最后裴思瑜也不记得景奕阳要了自己多少次，只是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景奕阳很早就走了，裴思瑜从床上爬起来，翻开手机，看见了上面医院发来让她去拿检查结果的通知。
昨天的诊断书只是一个初步判定，还有其他的检查需要等待结果，看看身体的其他机能是否适合动手术。
洗漱完之后换好衣服，裴思瑜便一个人赶去了医院。
医院一楼大厅等待电梯的人很多，还有少数几个没有素质抽着烟的，裴思瑜皱眉忍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受不住这样的味道，径直走向了楼梯间。
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境一样，那样失控的景奕阳是她从未见过的。
脑袋里正想着这些事情，裴思瑜回过神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妇产科这边。
再看了看标识，这里是三楼。
转身，刚打算去往目的地，却被身后一声急促的女音拉了回来。
“裴思瑜！”
听这语气似乎在压抑着怒气。
裴思瑜诧异的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穿着得体的楚霏。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裴思瑜，快步走向了这边，在裴思瑜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她扬手一巴掌落在了裴思瑜的脸上。
“啪。”很清脆的一声。
脸上的痛楚很清楚的传达过来，裴思瑜看着这个被自己叫了二十几年妈妈的女人，眼泪一下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楚霏刻薄地盯着她，咬牙切齿的恨意扑面而来：“你凭什么有孩子？思念都死了！我的女儿都死了！你这个祸害，凭什么能怀孕？”
她的声音高亢嘶哑，像极了一个母亲最后的悲鸣。
裴思瑜一怔，迅速反应过来她误会了什么，急忙地开口：“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呵。”楚霏嘲讽地冷笑，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里也有了泪花，她恨恨地道：“裴思瑜，你以为，你借口说自己快死了，家里就会让你顺利的生下孩子吗？”
“你休想！”她咆哮着说出了这句话。
裴思瑜的心彻底的冷了下去，嘴唇翕动，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是被家里领养的。
当初因为楚霏生不出孩子，才去孤儿院认领了裴思瑜，没想到后来居然有了裴思念。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裴思瑜就再也得不到母亲的关注。那时候不知情的裴思瑜还安慰自己这只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因此拼了命的，想要得到楚霏的表扬。
但还是什么都没有，一如到头来她自作自受的选择。
昨天那么害怕的情况下，下意识的打给自己的母亲，得到的也只有去死这样的话。
病房里传来了新生婴儿的哭声，嘹亮的像是要穿透破晓的黎明。
楚霏受到了刺激，向前一步，狠狠地抓住了裴思瑜的肩膀，指甲用力的嵌入她的肉里，发狂似的道：“裴思瑜！你这个人也配活着吗？！老天为什么不开眼！你为什么不能死掉！你还我的女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