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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的阳堂,来帮助旋眸侍弄花儿。
他从来都不会应允陌生人走进女儿的院落。即使他不在家里,亦没有人胆敢擅自闯进旋眸的独有院落。难道——
旋眸柔柔地笑,说:“阳堂,你回来了?!”
她希望是她自己的嗅觉暂时出现了紊乱。或者,阳堂离家许久,原先的味道已经改变了。
她的心里是浓厚的欢欣。但她没有像以往那样隐藏着。她表现着欢欣。她用这样的表现告诉身边的人,同时亦告诉自己,她是非常喜欢这位比她年长许多的族兄的,并且还有个强烈的愿望,并为这个愿望,而希望父亲能够尽快地走进她的院落,然后向她提及婚事和阳堂的名字。
——她再次地,欢欣地问:“阳堂,是你吗?是你终于回来了吗?”
然而,她的阳堂却缄默其口。
那一次,他也是这样缄默。
她能够感觉到他正热烈地凝视自己,以那次同样的热烈。但他缄默。
她起先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缄默。他一向都不是这样的。以往,他会很细心地问她还冷吗,会劝她回房,然后亲自送她回到她的闺房。
她心里很乱。她不清楚阳堂是不是改变了,连对她的心意都改变了。
她不禁问:“阳堂,你怎么了?”
但是,阳堂仍然缄默。
她不敢仔细地去辨认身旁此人的味道。她不敢告诉自己,其实她是认错了人。
她不禁心慌慌地问:“阳堂,你为什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吗?”
她的耳朵里,是阳堂带着凄慌的声音:旋眸,我要离开了……
她记得,那一日,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双手都在抖。
阳堂告诉她,他非去不可。他曾经说过要永远陪着她呵疼她,也曾经说过即使她的父亲反对,他亦会全力争取。他是决不会撇下她的。
可是,他竟然要离开她了。
难道他的誓言都是假的?难道他贪恋的竟是泠家的财产?还是,他嫌弃她是一个盲女?
是啊,她是一个天生的盲女,没有办法治好的盲女……她看不见自己的样子,看不见阳堂的样子,连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是如何的模样,都没有办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