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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乐融融,顺遂生活,不过如此。
而越是战乱之年,这老天爷就越发的睁不开眼,灾祸来了,瘟疫也到了,稻麦禾黍,枯死在地里,收成可说是指望不上了。
但,活人就要生存,要生活。既然,天上的神仙倚靠不得,那就只有依靠地下的祖宗了。
自汉末以来,每有战乱,各位占据要地的军政大员,也不免囊中羞涩,总要想些办法。
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接踵而出。发掘前人墓葬,掠取金银财宝,所得之资,悉充军饷之用。
各位官老爷们,都是有头有脸,仪表堂堂,容止可观。往上三代数上去,也都是叫得上号的世家。
既然,连他们都妄发前人坟冢,毫不顾忌,民间的小偷小摸,就更别想禁绝的了。
至于元嘉年间,世事相对太平,尤以都城建康及附近州郡,更可算得上是繁华胜地。
然则,诸君切莫忘记了,古冢还在,古冢的传说就不会消停,人们惦记金银的心思也不会断绝。
这不,丹阳尹境内,近些日子以来,那些个惯常的游勇浪荡儿,脸上身上全都挂上了彩。
白天见的,往往在茶楼酒馆,无精打采的吃酒闲聊。凡事都往大了吹,这个祖上是将军家的,那个上世是太尉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朝廷大员,世家贵族的子孙,都成了破落户了。
花酒喝足,牛皮吹够,他们便把王八脖子一缩,酒钱照样是要赊着的。
到了夜间,那境况可就不一样了。精神头子也上来了,一个个的,招子放的锃亮,活像夜猫子似的。
引得他们起了这种变化的,乃是丹阳尹郊外,鹰跳崖北麓的一座古墓。
时辰一到,他们一个个的都跑出城来,趴伏在城外高高低低,连绵起伏的土丘后面。不错眼珠的,巴望着不远处一块青草掩映之下的平整空地。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绿油油的青草之上,渐现点点光亮,忽明忽暗,恍恍惚惚,转瞬之间,竟凝成个人形。
着粗布短打,青巾缠头,脸面真实可辨,四十上下的一个汉子。
他双眼温顺恭谨,手托一箱,诸人远观,但见夜色之下,光华四现,灼人眼目。诸人心下一喜,即刻断定,必是金的。
汉子缓步向前,只几步路,便将金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