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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
看来,是要下雨了。
“崔大人!”昏昏的光从天际下撒,仿佛浑浊的水雾将她围裹。
崔劢截铁般的脚步声停下,灰朦朦的光又被屋檐遮去了几分光辉,他一身衣服色泽深如墨池,唯有起伏的褶上还残留着几道微弱的光。
他头微偏,脸上棱角嵌着冷冷的光,他微垂的眼在暗处隐匿,显得更加深不见底:“从今往后,你为巡抚司办事。”
“你们巡抚司倒是霸道,我可是还没有同意的。”南山抱着手走到他旁边,皱眉看着他的眼。
没有光,她的眼也变的深沉,可偏有一星光点,在她眼中闪耀。
风声渐响,又吹起她额边的头发,几丝发在风中挣扎,拂在她好看的眼前眉间。破败庭院里的灰尘与沙屑尽数被风卷起,更叫铁灰的天色里平添许多艰涩。
“薛大人同意了。”他回过脸,不再看她的眼睛,一身孤影,背对着她。
“薛大人。”南山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劳烦崔大人替我给薛大人道个谢,我们这素昧平生,倒麻烦他替我操心了。”
他刹那间回过身子,垂首,黑色的影子将她笼罩。她举目看他,双目相接,没有丝毫的怯懦和退让。
一阵软绵绵的春雷从天边滚到耳际,还未消失干净时,懒懒地又是雷声由远传来。乌泱泱的云垒起来,将天压低,几道细微的闪电在云间翻滚,如白龙入天,时隐时现。
天如暮时般黑,吹来的风更凉了,夹杂着零星的雨点。崔劢的眼比这风更凉:“你不要不识好歹。”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拖长了声音,“没安好心。”
“好。”他抬起头来,眼看着天边雨意渐浓,这场雨免不了要痛痛快快下一场了。
“我记得,你我的剑还没有比完。”
“怎么?崔大人想用剑来赌?”
一道闪电擦亮天空,在刹那间照亮了她和他同样白如寒冰的面庞,就在一瞬,电光照出了目光相触的杀意。崔劢起手握住了剑:“若是你输了,就好好留下为朝廷效力。”
他仿佛笃定南山会输,丝毫不提及若是南山赢了又该如何。南山行走江湖,鲜逢敌手,她从不信自己会输给谁,崔劢一句话,便激起了她年轻的好胜之心。
她抱着手,退后一步:“行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