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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的断头、轻微颤动的碎肢。
黑而冰冷的利箭燃着熊熊火光铺天盖地的覆了下来,将死之际,画面猛然一转,又到了秦环城。大殿上,她看见自己穿着白色的囚服,伏首跪于地,殿上坐着一身墨袍眉目漠然的将迟。
罪妃之女,夺其帝姓,发配边疆军营。
“阿毓,阿毓……”
重毓醒了过来,发现身上盖了层绒毯。
烛火已熄,四下一片寂静。
她失神地呆坐了一会,静静地看着从高窗上斜斜的投了进来的月光。本以为逃了云河便不会再做这梦了,将迟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还鬼使神差的是她债主的师父。
回厢房时,重毓看到那人独自在亭里下棋。
石桌上燃着一支残烛,昏暗的火光在黑夜里摇晃着,映得棋子温润如玉。将迟执子不动,眉毛微蹙。
“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重毓淡然出声。
将迟轻笑一声,落下一子,也不看她。
重毓不死心,又出声问:“当真只是‘巧’而已?”
“我已辞官。”将迟停了下来,侧首看向她,眼眸清明而干净,宛若天上星河。
“你费尽心思做上宰相,如今又辞了它?”
“倒也说不上费尽心思。”
重毓被烛光晃得眼烦,她无心和将迟咬文嚼字,只问:“王派你来监视我?”
“近来边疆少有战事,王无需用你,自不会多管。”将迟顿了顿,又道:“我此番来青葵,未曾料到你会在。”
少用战事,无需用你,不会多管。
重毓默念着这句话,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那片刺眼的猩红。她似笑非笑了一会,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去军营见他,倒真将他毁了个干净。如今辞官也只是个形式,他日王若需用我,我还得回那杀场……”
那人沉默了片刻,带着些许淡漠,道:“当初你一意孤行,我别无他法。”
“也是。”
将迟仍是那副漠然的样子,不再看她,悠悠然又执起了一枚棋子,全神贯注地下了起来。
见他如此,重毓便离开了。
夜半时分,突然有人敲起了大门。
重毓的厢房离大门最近,平日里睡得又浅,这模模糊糊的声响将她吵了起来。她睁开眼睛,外面又安静了。没多久,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伴随着如猫狗受伤般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