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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同在河边洗衣的小姑娘们七手八脚将她拉上来一看,早已牙关紧咬,不醒人事。连忙叫了人去地里通知了大胡沈氏。
夫妻俩匆忙赶到,见女儿小小的身子,在料峭春寒里蜷缩的河岸边,浑身湿透,一动不动,只觉心如刀绞,沈氏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一阵心肝肉啊哭将起来,大胡在一边面如死灰呆若木鸡。
围观者也都不免心酸落泪,都道胡家这早产的丫头到底没能养大。
过了一大会儿,旁边的大妈大婶已经开始在劝说起沈氏节哀来,谁知这时,秀儿竟又悠悠转醒,沈氏大喜,连忙喊丈夫,大胡这才惊醒。夫妻俩将女儿送回家中,换过衣服,裹上厚厚的被子,喂了一大碗的姜汤,又叫大儿跑去集上,请了郎中看了,说是已无大碍,开了驱寒的方子,自此便每日躺在床上将养着,每日汤药不断。
经了这一遭儿,女儿不光受了磨难,家中好不容易赞的三两银子也耗费的差不多了,眼看长子胡康就要到说亲的年纪,这亲没有至少五两银子置办新屋彩礼恐难说成,原想再攒上两三年,也就差不多了,不曾想女儿这一病……思及此,胡家的当家人大胡将眉头更往深处拧了一拧。
而此时家里,秀儿正侧靠在床上,春日的阳光通过朝南的窗户慢慢移进室内,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那片温暖的光影里跳舞,她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已经很久了,两个双胞弟弟去给鸡仔捋树叶的时候,她便在家里休息,等弟弟们回来,再和他俩做中饭。一年之计在于春,大人小孩能下地的,都去自家田里干活去了,整个村子安安静静,偶尔传来一两声公鸡的长啼和几声犬吠,和城市的喧嚣车水马龙大相径庭。
秀儿的半边身子已隐隐有些发麻,可还是不想动,又忍了一会,终于翻了个身,仰面向上。
这几间房的屋顶,都以芦席垫底,被日久年深的烟火气熏成了暗棕色。
胡家的这座房子坐北向南,一溜儿四间。坐落在最村西,因是外来逃荒户,村里划给他们落脚的地方稍偏,离东边最近的邻家也隔着二百米远近,土墙草顶,矮小破旧,算是正屋,屋后四十步远的地方还有个更破的没有房顶的茅厕。
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