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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边,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一行男系白绳,女批白巾的人迎面而来,打头的是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小孩。
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脸白的透明,他穿着一身白衣,一头白巾直垂脚底,洛媛媛一下子想到了妈妈前几天带她看的《修女传》里的赫本。
洛媛媛最害怕看到白事了,尤其看到那几人抬的棺材板,她的手吓的发抖。嘴唇上的血珠凝在嘴角,她哆哆嗦嗦地叫妈妈:“妈妈,妈妈,那是男孩儿。”
洛妈妈揽过女儿任那行人从身边走过,心下也在想是谁家这般粗心。这地方的红事白事都有讲究,披麻戴孝也分男女,男人腰间系着三尺白绳,女人才戴三尺孝巾。那打头端着死者牌位的孩子,分明是个男娃。
洛媛媛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坐在角落里,捧着小脸儿一声不吭。洛妈妈以为她还在闹脾气,下班时允诺她今天可以多吃一根棒棒糖。
小媛媛把脑袋摇了摇,一路沉默。
大雾散去,天气有点冷,可是一身脂肪的小媛媛没走几步就出汗了。妈妈要抱她,她不干,她知道自己的重量。
又是早上停下的地方。
一团白白的东西就窝在那里,直到听见她们的脚步声,他才抬起头,他还是早上那身孝服,连孝巾都没有摘,只是和早上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满脸泪水,身子随着抽泣一抖一抖的。
他是有多难过才会哭的这么伤心?
洛媛媛好奇,因为她记事以来自己从来没有哭过,她觉得眼泪那东西好神奇,明明是水,怎么就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月月每次摔倒了都会哭,波波每次打针都会哭,洛媛媛没有同情心,她们一哭,她就趴在她们的脸上挨个看的仔细,双眼就那样瞪的圆溜溜的,像是要探到人家眼睛里去扯出那根泪腺来。
月月和波波每次最讨厌她这幅模样,她的那副神态显得自己像马戏团的猴子在给洛媛媛表演。
然而今天,洛媛媛没有那份看戏的心态,她好像被这男孩的眼泪触动了,心里跟着隐隐地抽着。
她刚向他走近两步就被妈妈牵住了,洛妈妈摇了摇头,重孝在身,靠近不吉利。
身后像有一双眼睛在跟着她,洛媛媛几步一回头,看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