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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蹈火。
中午时分,姜城领我到宅子旁边的一家小店铺吃饭。木桌木椅,古色古香。
这不是秀秀家的孩子么。端茶上来的老伯说。
顾伯。姜城喊了一声,我回来看看父母。老伯一边倒茶一边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都有两年没见你了,在外头过得好么?他问完看了看我,脸上露出祥慈的更深刻的笑容。
姜城递了一杯茶水到我面前,自己拿一杯,喝一口,说,过得很好。顾飞呢?他还在外面没有回来么?
一说到顾飞,老伯的笑容就隐了去,深深叹了口气,那个不肖子,不提也罢,什么都不做,天天捣腾怎么长生不死——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你说,人怎么可能永远不死呢。现在他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回头你帮我去看看他罢。他说着叹声连连,我给你们去炒几个小菜。
顾飞是谁?老伯走后,我问。
他若有所思的喝着茶水,答,是小时候一个玩伴,玩得特别好。一会扫完墓,我瞧瞧他去。
顾伯做的都是些家常小菜。热腾腾地端上来,不停的让我多吃些,庆诃城已四下都是西餐厅,鲜少有这样的小店,有一个人,像家人一样给你炒一盘菜。至少我是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吃完饭,顾伯执意不肯收钱,说,小城,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就好比自己孩子回来吃顿饭,你给我钱,这不是将我当外人看么。
我看着姜城,心中想,他尚且还是有亲人的。虽然并没有血脉关系。但我知,他无论去多远,有天回来这个小镇,一定会有个人,亲热地叫他的名字。
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孤独。并没有如我一样,全世界只剩你。仅有你。
姜城父亲母亲葬在远山之中,我们沿着山路行走,两旁是无限秋色,一层层的色彩交叠在一起,也有些微山花,开在山木之间。
其实我从未见过我父亲的样子。姜城说,连一张相片都没有留下,只知他常年捕鱼,晒得很黑,现在镇里以此为生的人很少了,连小船都鲜少有人再撑。我一边应着,一边望着前方,密林重重,只有狭小的道路,这样延伸着,崎岖不平的路途。他的父亲死于水,安葬在一棵大松树下。九月的山林,显得荒凉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