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温度还继续升高。不久它温度超过石英砂的熔点,石英砂一熔化,坩埚里面的钢水就漏了。”
“那就要求炉前工把每一炉的剩余钢水都清理干净呗。”老于头说。
“您说得轻巧,那活儿根本就不是人干的!”常开晟忍不住了插话说,“一炉钢水倒出来以后,那炉底是最热的,剩下来钢水和炉渣混在一起,特别难清理,干几下,全身就得汗湿透。我们干这个活儿的时候,戴着黑眼镜,口罩,石棉手套,穿石棉围裙,把全身都捂得严严实实。有遮挡不住的皮肤,那简直就能够被钢水和炉底给烤熟了。”
“小常说的一点儿都不夸张,”江一帆补充说,“我们这次做熔炼寿命的试验,都是我和小常轮流倒换着干。搁着别的班组,大家伙儿也都受不了。”
“可不,另外一个班的炉前工小叶,就冲着我说:差不多就得了,别玩儿命!你们干几天,出了个好成绩,得到了表扬走了。我们可得天天在这儿活受!”常开晟说完,心里觉得不好受,好像对不起这些一起打拼的小哥儿们。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老于头,没有说话,江一帆和常开晟也都没有说话,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老于头这个车间主任是在基层干了几十年提拔上来的,铸造车间又累又热的活儿,他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现在的问题明摆着,要想提高电炉的寿命,就只有加大工人的劳动量。可是让工人加大劳动量,工人们能多得到些什么呢?工人们乐意吗?人心可都是肉长的啊!
那个时候,只能精神鼓励,“反对物质刺激”的保守的思想枷锁还没有完全去除。反映在国营工厂的报酬管理上,每个员工不管干得好不好,都是按照级别拿死工资。别说小小的一个车间主任,就是书记厂长,也没有权力给谁发奖金,更别说升工资了。
江一帆看见老于头不说话,知道他在为难,便说道:“老于头,您看能不能对维护电炉有成绩,电炉寿命长的班组,给点儿物质上的奖励。人家多出了力,多得点儿实惠,也是合理的吧。要是没有好处,还要人家多卖力气,话说出来都没底气不是?”
“这个道理我还不懂?”老于头说,“我在铸造车间干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