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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公主有话尽管说就是,老奴定用心听着。”徐公公连连俯身。
“旁人进出越宫如此艰难,父王何故染上瘟疫?”
“陛下这恶疾怕并非染上是瘟疫,”徐公公说话的声音放小了些,“陛下染上恶疾,是左相带着太医来诊,诊出是瘟疫来,满朝哗然。左相先是处死了那个从宫外带来瘟疫的教坊歌姬,又先后处死了陛下身边的几个宫人,紧接着又处死了太医院的几个太医,说是未早察觉陛下的恶疾。老奴觉着,这病……许是陛下的膳食里有古怪。”
父王辗转于美色之间,早前就曾私下向太医院寻些壮阳的药物,杜卫怕是早就暗中做了手脚,父王的身体越吃越亏,膳食里似乎也加了慢性毒药,最终将父王拖垮。
如此明目张胆地处理此事,在朝百官竟无一人指责,杜卫当真是成了越国的主人了么?
“眼下陈军虽进驻越宫,但仅仅包围了承阳殿等几个宫室,老奴已派人将长乐殿打理一番,公主可在长乐殿安寝。”
徐公公将我送至长乐殿殿门前,微一俯身,便转身离开了。
殿门仍然恢弘如旧,两旁的石狮也仍旧器宇轩昂,一切如昨,只是易了主。
长乐殿是越国历代王后所居殿室,母亲从前住在这里。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先王刚去,大伯握权掌政,父王作为先王最为宠爱的儿子,遭受排挤又受各路杀手追杀,不得不举家迁至嘉陵,以求舅舅嘉陵王的庇佑。
那时父王身边只有我与母亲,为了躲避杀手又怕牵连舅舅,只将哥哥寄养在嘉陵王府,我们住在山脚下的木屋里,屋子很小,但好歹能避风雪,父王有时也会去山间打些野味来。母亲总觉得亏欠我,时常抹着眼泪看着我一口一口地吃野菜。夜里母亲总爱搂着我,唱着外头街市里流传的童谣哄我入睡。夏季蚊虫太多,咬得我痛痒难忍,无法安眠,母亲便抱着我说,总有一日会让我离开这里,住进天底下最好的房子里。
如今倒是住进去了,我和母亲却想逃离这里。
这座房子,原是用累累白骨堆砌的啊!
母亲也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罪孽,遁入空门,想来是为超度那些亡灵而赎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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