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起年少种种，原本美好的回忆掺杂着肮脏的利益，就连稍微提及片刻，都让人觉得恶心作呕。
他不嫌弃？
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如今呢？
是想除掉韩家了么。
正想着，软糯糯的男音把她从回忆里拉回，叶锦笙低眸，看到宝儿规规矩矩地对着李焕之行了一礼。
“父皇。”
与之前跟在叶清楠身后，那个嚣张跋扈的小殿下完全不同。面前的孩子只是因为过胖，而显得可爱，但目光和眼神都十分郑重，对李焕之也很是尊敬。
不说三岁孩童多么聪慧，起码此时看上去是规规矩矩的，而不是像外界传言一样，叶清楠把她养成了一个废物。
她不动声色地看向李焕之，男人对着孩子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今日的功课都学完了么？”
“还有一些，母妃就要带我来这里，一会儿回去我会赶紧学完。”
“回去吧。”
“喏。”李景灵行了一礼，圆圆的大眼睛偷偷看了叶锦笙一眼，随后跟着宫人离开。
她看着宝儿的小身影，一晃一晃的，很有趣。
这么小就被李焕之教得懂去伪装自己，他很累吧。
“在想什么？”
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将她唤回神，腰间的大手桎梏得她很不自在。
她很想逃离，却又不能，只能硬着头皮假笑：“在想，小殿下很懂事。”
李焕之垂眸看着她的脸，揽着人往殿内走，“他自小没有母亲带着，楠贵妃表面照顾得很好，实际上胡乱给他吃东西，手边有什么吃食就让他往肚里塞，便成了现在这模样。后来懂事了些，朕便把他接到身边，教他一些东西。”
叶锦笙面无表情地听着，末了轻叹：“想不到皇上处境，这么艰难呐。”
自己的孩子，还要背地里偷偷教育。
既然叶清楠照顾得不好，既然他还有那么一点的良心，为什么还要把孩子放在叶清楠身边？
还是说，这么多年，宫内其他女子一直无所出。诚如叶清楠的话，她需要一个未来的靠山，所以利用韩家把孩子抓住不放；而李焕之，需要一个子嗣。
话里的讽刺之意明显，就连跟在身后的曹敬德都忍不住侧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