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杨木青的小说叫《两地分居别样》,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夏三丁创作的都市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后,从写有“生技科”字样的木格子里找出一封信递给杨木青。果然不出他的预料,李国君的信来了。信封仍是粉红色的,封面有一串梅花,清秀的字迹是那么熟悉;不同的是,在“杨木青”名字后面多了“同志”两个字。...
精彩章节试读:
一年一度的“大战红五月”活动开始了,为了给“五一国际劳动节”献礼,为了纪念“五四青年节”,车间和车间,班组和班组,个人和个人,展开了你追我赶的劳动竞赛。
挑战书和应战书如雪花纷飞;喜报频传、锣鼓喧天;人人精神十足、喜气洋洋。
杨木青与大伙一起加入了一浪高过一浪的生产洪流中。
别看他下班后是那样孤僻,可只要一上班或参加班组学习,他总是忙个不停,抄写挑战书或应战书;草拟喜报、祝贺信;用毛笔在大红喜报上画几朵梅花;敲锣打鼓送喜报、贴标语等等,样样有份。
在人前,他稳重得有些做作,与同事打交道总是心平气和的,与他那急躁的性情极不吻合;他不摆知识份子臭架子,吃住都跟工人在一起。
在广大的群众眼里,杨木青是个直率、热情、聪明的小伙子。
群众的喜爱和信赖拂去了游科长投在杨木青心中的阴影,他的生活又变得相当愉快了。
跟科室干部混熟了,杨木青的胆量大了起来,一天,他找到绰号叫“粟子”的总务科科长谢存轮,要求给他安排个正儿八经的寝室,不再住会议室的角落了。
谢科长把他引到职工宿舍,安进了一号楼38号寝室。
职工宿舍是原来的干休所,有四幢楼,每幢楼都是两层结构的木板楼。宿舍前后都有花园,人行道砌的是三合土,两边栽了梧桐树,阳光充足、景色宜人,环境相当不错。
38号寝室在楼下第一间,和楼梯口隔了一条过道,过路的人比较多。
室内有四张单人床,都是平床,已住了三个人。
杨木青的行李比较简单,有一床被盖、一张篾席、一个红油漆小木箱,箱子里装着李国君送的枕头、一个小小相册和一捆书,主要是曲谱、古典诗词、素描画册;还有一根竹笛子、一根洞箫、一把二胡、一把京胡、一把三弦。
杨木青把小木箱放在空床上,其余东西统统堆放在屋中间的地上,没来得及铺床就去上班了。
吃完午饭,他回寝室铺床,见到了三个室友,年长的叫陈宝万,大约三十来岁,个子中等,瘦瘦的,留分头,瓜子脸,较白净,穿一身灰制服、一双丝光袜和一双甩尖子黄皮鞋,皮鞋擦得铮亮,衣服干净,床铺得整洁,墙壁上贴了几张时兴的电影演员画报和一张山水画,最显眼的一张是彩色画《梁山伯和祝英台》。
陈宝万的打扮让杨木青觉得他审美观比较强,不由得产生了好感。
见面寒暄后,陈宝万微笑着说:“你来得很好,是从文工团来的?”
“不,我是搞技术的,蚕校毕业的。”杨木青毕恭毕敬地回答,在生人面前他感到拘谨。
“那我们是先后同学了,我是47年丝科毕业生。”陈宝万温和地说。
“是我的老大哥。今后得靠陈老师多帮助。”杨木青红着脸,说着不熟练的社交辞令。
没多久,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进来了。陈宝万慢条斯理地替杨木青做了介绍:“这是袁静,是厂工会拉小提琴的。”
杨木青仿佛遇到了知音,对袁静肃然起敬;简单聊了几句,谈起音乐,谈得很投机。
接着,又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走进来,他手里端了一碗饭。陈宝万又做了介绍,说他也姓陈,叫陈新生,是后缫的工人。
从此,杨木青跟三个室友相处融洽,特别是和陈宝万的感情更为深厚,后来调了几次寝室他俩都一直住在一起,往后几十年在工作上都是老搭档。
杨木青他们寝室四个人的工作性质虽不同,但都爱清洁、讲究美观,每天把室内打扫得干干净净,摆得整整齐齐,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杨木青的墙壁上还挂着二胡、三弦、京胡、笛子、洞箫,象开乐器铺的。
杨木青每次一跨进寝室就感到心旷神怡;然而这个星期天,寝室在他眼里失去了往日的颜色,焦躁和烦恼扰乱了他的心,他在寝室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书也不是,写诗也不是。
他想用音乐来赶走烦闷,可无论吹笛子还是拉琴,声音总是刺耳的。
他刚收到弟弟杨木秀的家书,弟弟在这封信里尽谈李国君的短处,什么学习成绩不好呀;什么在同姓沈的男同学耍朋友呀;什么她看不起他,嫌他身体有残疾呀……
杨木青把弟弟的信件看了又看,边看边把泪水滴落在纸上。
他对弟弟的话半信半疑,不相信她会变得如此快。最后他自我安慰道:“也许是他嫂、不,姐弟俩处得不和睦,弟弟才加油添醋告她的状吧。”
整个星期天,杨木青都闷闷不乐、烦躁不安。
星期一早上,吃完早饭,杨木青就迫不及待地去厂收发室等信。
收发室刚上班,收发员杜碧华正在跟邮递员办交接手续。杨木青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杜碧华办完交接手续,分完报纸、杂志、信件、电报后,从写有“生技科”字样的木格子里找出一封信递给杨木青。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李国君的信来了。信封仍是粉红色的,封面有一串梅花,清秀的字迹是那么熟悉;不同的是,在“杨木青”名字后面多了“同志”两个字。
他的心狂跳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把信揣在衣袋里,一路急走。
回到空无一人的寝室,他赶紧栓上门,用颤抖的手,笨拙地拆开信封,取出薄薄的一张信纸默读起来:“木青同志……”
开头这几个字象闪电一样触击到他,他全身微微抖了起来。
名称前面那“亲爱的”三个字变成了“同志”,这是他和李国君通信两年来从没有过的事。他鼻子一酸,眼圈一红,噙着泪水继续往下看:
“五一节大家过得非常愉快。五四青年节我也参加了学校团支部的活动,在清明宫观看了节目。由于心情不好,我没有参加演唱。我猜你在节日中过得也不太愉快吧。也许你弟弟给你写过信,他会说我许许多多的坏话。我不想同他争辩。
其实,好在我们都很年轻,今后的日子很长,有些事既无法预料,也难辩解,我请你不必埋怨你弟弟和你婆婆对我的风言风语,我承受得住。
我这期即将毕业了,学习又紧,老师一再教育学生时期不要谈恋爱。当然,我们的关系不少同学也知道,你的陈老师又是我的班主任,她也找我谈过。陈老师很了解你,她劝我毕业后再谈这些。
我的情况与你不同,我承受着许许多多的压力,将会影响学习。现在,我集中精力学习,我们暂时保持同学的关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