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碰就不碰，哈哈，只要我儿子回来就行，别的不管。”张水生哈哈笑着，心满意足。
儿子回来了，要做的事还很多，先是去镇上的小学办了学籍，又是张罗着给他补课，毕竟他今年十岁了，总不好去读一年级，就让他从三年级读起。
结果这一补课才发现，他这个儿子不但识字，而且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最后一件担心的事也不存在了，水生夫妇喜出望外。
志山娘也曾经问过儿子这三年的经历，她倒不是想存心打探些什么，就是单纯的关心儿子，可是志山对这三年讳莫如深，绝口不提，她也就不再问了。
只是觉得儿子跟普通的孩子不大一样了，像个小老道一样，每天都要闭着眼睛在院子里打坐，晚上还在灯下看着一些繁体字的大书。
做道长的徒弟嘛，当然要像个道士了，志山娘安慰自己。
可是时间长了，还是有点瘆人。
因为她发现，她这儿子经常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点着灯说话。
刚开始还以为是背书，结果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
“哦，死十年了，是生病死的还是横死的？”
“不行，你不投胎只能魂飞魄散，投胎好，投胎多好啊，下辈子就享福了。”
“乱葬岗不行，那里你们可不能去，被百鬼阵吸进去你还不如魂飞魄散好受呢。”
诸如此类。
“道长是个有法力的，跟着他学的当然都是捉鬼的门道，多一门本事，不吃亏。”对此张水生是这么宽慰媳妇的。
“是是是，儿子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还想啥，挺好，挺好。”志山娘也从善如流。
这天，张志山和大壮结伴放学回家。
为了抄近路，俩人走斜穿苞米地的毛道回家。
走着走着，田埂上忽然冒出一只小兽来，黄色的皮毛，长长的脖颈。
“快看，是只黄皮子。”走在前面的大壮伸手拦住志山。
张志山抬眼一望，只见这只黄皮子做人形站立，两只短短的前肢捧着一块破瓦片，顶在脑袋上。
这是？讨封来了？
果然，人形站立的黄皮子忽然口吐人言：“你们看我像人不？”
“像啥？我看你像个屁！”大壮边骂边捡起一个土坷垃，用力的扔过去，讨封的黄皮子噗的一声，散做一团臭气，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