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辞一顿，拧着眉背过身躺下，情绪不明。
心中的锥刺感跟着脑子里的抽痛接踵折磨着牧云归，她小心轻柔地抬手环住江少辞的后腰，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平淡无常。
“能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吗？”
“你们不一样。”江少辞沉声回应。
“哪里不一样？说一说好吗？”牧云归的鼻尖抵着他的后颈，竭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那蚀骨的疼痛。
冗长的沉默过后，传来了江少辞低沉沙哑的嗓音。
“她让我想起了，十六岁那年的你。”
牧云归一怔，那刺痛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彻夜无言，直到天亮。
今日，是牧云归和江少辞相约去官府印章和离之期。
牧云归拿好自己早就整理好的行李，走了出来。
江少辞靠在马车边等她，深邃眼眸中藏着一抹浓郁的情绪。
“往后，你自己可以吗？”
牧云归怔了怔，若她还有以后，大抵可以吧。
她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可以的。”
她走到江少辞跟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率先上了马车。
官府。
两人将生辰贴与婚书一并递交上去，不过半个时辰，和离协议便办了下来。
“今定远侯江少辞与牧府嫡女牧云归平和相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和离书上刺目的字眼让牧云归眼眶涩痛，她敛住情绪将和离书折叠收好，望向江少辞。
“谢谢你这些年的相伴相知……往后余生，愿你喜乐。”
江少辞眸光幽深了几分：“你也是。”
再无言，二人心照不宣的转身，向左走向右行。
走了几步，牧云归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甘，她转身叫住江少辞。
“少辞，这些年，你对我真的没有半分爱意？”
她对他一见钟情，自然也希望这个男人能对她日久生情。
江少辞看着牧云归，声音清晰而又温和：“抱歉，我知你心悦于我，但也知我对你无意。”
他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将牧云归狠狠劈中。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江少辞从不知晓他的心意，所以他对自己的感情永远都停留在家人或者朋友之上！
牧云归身形晃了晃，差点没能站稳。
“你……何时知晓的？”
江少辞面色平静：“从一开始，便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