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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扛个丁小东很easy,大步流星的朝大路那儿走,大路果然一片光明,路上来往的车子很多江源一招手就拦到了辆的,拉开车门就给丁小东塞进去了,自己坐在副驾上。
司机师傅挺热情,“晚好啊二位,去哪儿?”
江源回头看了眼后座的丁小东,“你家地址。”
“啊?”丁小东愣了一下,“哦,那个XX路XX号。”
“哟,这不离这儿挺近的么,二位还真是会省事儿。”司机师傅一听乐了,还想再说点啥余光瞥见了身边一脸阴沉的江源,立马安安静静开自己的车了。
丁小东这才后知后觉江源这是要送他回家啊,“江源,你车还在胡同里呢,丢了咋办?”
他对车没啥研究但一看那车就不便宜,起码丢了他赔不起,实习生那丁点工资连吃饭都很成问题。
江源看着窗外没回头,“我锁了。”
丁小东哦了一声儿,其实他很想说那么好的车锁了有用么,可他不知道的是这辆车跟江源两年了,大家都认得,凡是懂点规矩的都不敢动,就算是哪个不开眼的偷走了,可能还没到销赃的地儿就被抓到了。
车子也就拐了个弯儿的功夫就到丁小东家楼下了,江源先丁小东一步给了钱,两人站在楼下,江源问,“你家几楼?”
丁小东抬脸往上看了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六楼……”
“……”江源一看,这小区有些年头了,一共就六楼。
得,一“瘸子”还住顶楼,真行。
“那个你先回吧,耽误了你这么久,我自己上去就行。”丁小东习惯性的把手伸进裤兜里摸钥匙,然后……
江源没打算现在就走,他看见这小子突然很着急的在身上摸来摸去跟长虱子了似的,“怎么了?”
“完了。”丁小东哭丧个脸,觉得今天自己在江源面前丢人丢大发了,“钥匙没了……”
江源:“……”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啊,丁小东现在想骂人,可憋了半天也骂不出口瞬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算了,我在这花坛上坐会儿等尚正成回来吧。”
等毛线!
江源看了下周围这小区明显年头不短了,进来时还有两盏路灯,到了丁小东这楼下连点光亮都没有,这小区的地理位置他上次就看过了,一点儿不安全。谁知道自己走了留这小子一人坐在这黑漆麻洞的地儿会不会有问题,要是有个万一自己这一晚上不就白折腾了么。
正好这会儿有辆出租开出来,江源想也没想就伸手拦下,车都开出去好远了丁小东才想起来问,“那个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见江源没说话丁小东也就不吭声儿了,说来也挺奇怪的明明这家伙看上去也不是个善茬儿,但丁小东就是对他很放心,他是打心眼里觉得江源不会伤害自己。
谁给他的这个自信?可能是他自己吧。
这回车子开了挺久,让丁小东有种横跨了大半个北京城的错觉,最后出租车在一户四合院门前停下了。
丁小东看了看,“这是你家吗,原来你住东四胡同啊。”
说好的顺路呢?
“嗯。”江源还想给人扛起来,丁小东连连摆手表示可以自己走,江源的视线落到丁小东的脚上,显然表示很怀疑。
丁小东觉得也不那么有说服力,但他又不想再跟扛沙包一样被扛着了,再来一次估计晚饭就要吐出来了,赶紧表示,“我可以单脚跳!”
说完还怕江源不信,单脚跳了好几下在门口停了下来,扶着门框得意的扬了下头,“怎么样,还成吧?”
江源不想评判便由着他跳了,丁小东一进去就惊呆了,从门口看不出来可里面是真大,是正正经经的坐北朝南大四合,院子中间是庭院,院落宽敞中间有崔叔种的名贵花草,还有两口大缸,里面是托人从日本鼓捣来的锦鲤。不论是花草还是鱼,都雇人养着,不然早就死了。
崔叔住后院北面的正房,其他人多住在前院,原本崔叔让江源跟他一起住后院,江源执意住前面,他并不想有事没事就碰见崔叔,在前院落得清净,他和罗旭住西房是隔断出来一人一间,大满瓶盖儿他们住倒座。
“哇,你家可真大。”丁小东跳着进来站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继续往哪儿跳。
江源往左一指,“那边。”
跳到门口的丁小东看着眼前的两个门又晕了,人家别人西房就是一间啊,你这俩门是要闹哪样啊!
江源直接走过去开门,看了一眼旁边,“那屋罗旭的。”
丁小东看了一眼旁边紧闭的屋门,心想原来你俩还真住一起啊。
进屋后丁小东下巴差点没惊掉,跟外面完全不同的是这屋里的摆设也太简陋了吧,就跟一临时旅馆似的,除了正常必备的家居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好像想走的话拎包就能走。
呃……也许是江源的话包都不用拎。
“你刚搬进来?”丁小东坐在沙发上,一下子就陷进去了,诶他弹了两下心想原来是重质不重量。
“不是。”江源去里屋,很快拎了个塑料箱子回来了,“我在这儿长大的。”
从他被崔叔捡回来那天就住在这里,一晃十六年了。
丁小东嘴巴张成了个O型,十六年这么长还能把这屋子住的跟十六天一样,他也是服气。
江源坐在沙发上,丁小东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又凹下去一块,江源熟练地打开箱子拿东西。
丁小东坐起来看着他拿出来的东西惊讶道,“你这是医药箱啊。”他伸手在里面巴拉了一下,“哟,你这里面东西很齐全嘛,都快赶上我们那边的急救室了。”
别说酒精碘酒纱布这些常备的了,什么止血钳手术刀线剪他这儿都有,丁小东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医院顺了一套出来。
江源没说话,往棉棒上倒了点酒精就准备往丁小东脸上伸,这小子除了脚崴了脸上还有擦伤,估计是自己来之前跟那些混混纠缠时弄伤的,这是看得到的看不到的还有没有伤江源就不知道了。
“嘶,疼。”丁小东咧着嘴直往后躲,“那个……我自己来,自己来。”
江源看着丁小东皱成一团的小脸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没办法习惯了,他受伤消毒哪里会用棉棒都是直接拿瓶倒,那棉棒之前也就罗旭帮他消毒时会用,也不嫌麻烦。
对不起这种话江源说不出口,默默把棉棒递给丁小东,想了一下把手机举到丁小东脸前。
丁小东起初没明白什么意思,当他看见手机屏幕里映出来不是很清楚的自己的脸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人原来是要让他照的啊。
他又往前凑了凑了,一边往额头上擦一边偷偷看江源,突然觉得这人的面无表情里也许也分着不同的含义,起码现在帮自己举着手机的江源,很暖。
“源子,瓶盖儿说你……”罗旭火急火燎的推开门,“回来了……”
他看见坐在江源对面的丁小东就在心里大呼不好,尤其是再仔细一看,丁小东脸上有伤,完、蛋、了!
“那个源子,我……”
罗旭赶紧解释,却被江源打断,“你有事儿去不了让大满他们去啊,你看看他。”江源把手机放下站起来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丁小东,“要不是我过去他指不定现在是在胡同里躺着还是不知道在哪儿呢。”
江源的声音不算大,可能是跟他平时的沉默相比差距太大,让人有种他在吼的错觉,这是丁小东认识江源以来听见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罗旭愣在门口,一脸错愕说不出话来,很显然他也没想到江源会这样。
江源在对他发火。
为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