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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端着药进来时暗叫一声不妙!
看来他是气数将尽啊!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钟离喝住。
“拿来。”钟离收了功,给乔嫣然盖好了被子。
吴先生恨不得把脑袋转个个儿,却碍于钟离的威慑,只得一步三颤的磨蹭到了乔嫣然的榻前。
钟离在乔嫣然身后垫了两个软枕,才把人扶着坐了起来。亲自接过药碗来,吹凉后试了温度才把汤匙送到乔嫣然嘴边。
许是自小吃药吃的多了,乔嫣然吃药倒是不费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把药喝了个精光。
“少主,借皓腕一观。”吴先生手里拿着丝帕,半是纠结半是严肃的对乔嫣然说道。
乔嫣然把手腕伸出被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吴先生。
她和吴先生是极熟的,从药王消失之后,她的大病小病各式各样的病基本都是吴先生看的,吴先生对她的事情甚至比乔骜了解的还要多几分。
吴先生把丝帕覆在乔嫣然手腕上后才搭了三根指头在其上,良久之后才微微叹息一声,缓缓道,“少主所中春风散已然消解,不过寒毒却是半分都不曾少。老夫本想着可以以春风散之药性祛一分寒毒,现下看来却是失败了。”
钟离挥挥手示意他起来,顺手把乔嫣然的手塞回到被子里。
“无碍的,左右都这么多年了,能有惊无险的解了春风散,实乃嫣然大幸。”乔嫣然眼眸微垂,露出个牵强的笑意。
吴先生轻叹一声,说道,“少主受了寒,许是要发热的,老夫先去准备一剂姜汤来。”
“有劳吴先生了。”乔嫣然朝他点点头以示感谢。
吴先生再躬身,慢步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师徒二人,乔嫣然的脸庞不自觉的染起了一抹红晕。
好尴尬啊……
她藏在被子里的手不知该搁在哪里才好,便揪住被子的一角搓弄着。
“还冷吗?”钟离端坐在床榻边,瞥了乔嫣然一眼。
“还、还好!”乔嫣然磕磕绊绊的回答。
钟离想了半晌,淡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必记挂过多。”
乔嫣然微怔,随后便意识到钟离说的是刚刚祛毒的事情。这下,她的脸彻底红透了,就连脖子都染上了红晕。
钟离没听见她答话,只当她这是还没想明白,又道,“生死攸关的时候,那些凡俗礼仪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乔嫣然脸上的红晕慢慢退了下去,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用得着这么急着解释?
“我知道了。”乔嫣然蹭到被子里,用被子盖住了半张脸,闷闷的开口。
奇怪,自己这颗心,怎的不听话的跳得那般欢快?
钟离不作他想,“嗯”了一声之后便再不说话了。
许久之后,乔嫣然几乎快要睡着了,才听得钟离开了口,“莫失莫忘呢?”
“莫失在家帮我挡着爹娘,莫忘……派出去寻仇了。”乔嫣然眼中寒光一现,随后便消失不见。
“为师可以去将军府替你讨回公道。”钟离心中按捺了许久的怒意再次升腾起来。
乔嫣然闷闷的开口道:“不用了,我可以处理好。”
钟离眼眸微缩,转头盯着乔嫣然的背影。
“坑挖好了,诱饵也有了,只等着猎物自己傻乎乎的跳进来。”乔嫣然淡声道,“师父,我的仇,我来报就好。”
这算是解释?
不管算不算,钟离还是缓和了神色,罢了,丫头爱玩,那便玩去吧,左右有他在身后护着。
乔嫣然当晚并没有回将军府,霸占了钟离的床睡了一夜,第二日晨起又喝了药才穿戴起钟离给她准备的衣衫神清气爽的出了房门。
“走吧。”钟离穿着身儿玄色袍子,腰间系着白玉腰带,三千发丝挽起,插了支朴实无华的白玉簪。
干净利落的样子和乔嫣然这披散着头发的邋遢样成了鲜明的对比。
乔嫣然嘟了嘟嘴,幽怨的看着钟离,“师父啊,不如你帮我也梳个头发呗?”
钟离上下打量了她一遭,淡声道,“就这样吧,挺好。”
乔嫣然语塞,挺好?好什么呀?她不会梳头,及腰的发丝就那么散在脑后,怎可能好?
钟离无视乔嫣然不满的神色,伸手拎着她的后领便往外走。
“哎呀,师父师父!徒儿错了行不行?我还是病人呐!”乔嫣然双脚离地,不满的挥舞着胳膊想要下来。
大清早,离然苑便这般少有的“热闹”,引得苑中伺候的下人和隐在暗处的暗卫都不自觉的循着声处看去。
马车等在垂花门外,钟离提着乔嫣然把她扔上了车,自己也跟着踏上了马车。
“师父!我是病人!”
“为师省得。”
乔嫣然嘟着嘴坐稳了身子,以指为梳拢了拢头发,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钟离不由皱眉,“师父,你干嘛去?”
钟离闭目养神,只道:“送你归家。”
这么多年了,他也该和乔骜见上一面了。
上一次与他相见,还是二十年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