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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祁果的关系,陆彧铭也爱上了东野圭吾这位作者。只是令人烦心的是这位作者的作品质量不太稳定,总有几本很是无聊,但是小小的瑕疵远不足以掩盖他的优秀。
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不是疯子,而是理性的疯子——比如说《嫌疑人X的献身》里的石神,看到尾声真是一阵心绞痛。woc!还有这种操作?
想想石神那张木讷的脸,再想想祁果那张死人脸,再结合这本书是谁推荐的,不由一阵寒气从尾椎升至天灵盖狠狠地打了个寒战。难怪她会喜欢这本作品,合着是找到同志了,与男主角惺惺相惜啊!
虽然当事人死不承认,但是可以理解啊。当局者迷嘛。
陆彧铭喝着巷口买的豆浆美滋滋的看小说。一个电话打进来他差点没把书掉豆浆碗里头。低头一看来电显示,又是祁果,打上瘾了是不是——他手机里就两个号码,出了祁果,另一个是房东太太。
“喂,什么事?”
“你能不能来我学校一趟?”
“干什么?”
“把我昨晚写的实验报告拿过来,上午要交。”
陆彧铭吐了吸管,学着自己小学老师的语气说:“你怎么不把你自己落家里头!”
“……”
木头,也不知道附和几声。他一个人玩梗多尴尬。他清了清嗓子,坏笑着:“你求求我我就给你送。”
“……”沉默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淡淡的两个字:“求你。”
你该放点盐了姐姐。让一个面瘫耍嗲卖萌实在是太难为人了,陆少大发慈悲的决定不难为一块木头了,但是好处还是得要的。
“你想要什么?”
“自己想。”
“……”
陆彧铭一想到那张木头脸慢慢慢慢皱成狗不理包子几乎要笑出声来了。电话那头“嗯……”了有好一会,回了一句耿直的:“我不知道。”
哈哈哈,他就喜欢欺负老实人!“这样吧。”陆少大发慈悲的说,“周末陪我逛街,我买东西,你拎包。”
说完,那边又陷入了沉思:“可是周末答应学长一起吃饭的啊……”
去你的狗比学长!“推了!”
“好。”果然还是实验报告比较重要,“我可以买点零食吃吗?”
“为什么这么说?”
“我逛街不吃零食会犯困。”
“哈?”这是什么臭毛病?
给祁果送作业总共分三步:
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作业在哪。
陆彧铭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沙发抱枕下找到了。“真是的,放这么隐蔽难怪会忘记带。”拿了作业,便顺手把毛巾被叠了叠放回床头,看他多贤惠,想什么学长啊。
而且明天不能让她继续睡沙发了。他伤都好了,现在是一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让一溜瘦的姑娘睡沙发算什么事。过的太不讲究了,这毛病得改。
然后打车去医学院。
一半祁果上学是搭12路公交车的,但是打车也花不了几块钱。天一天天凉了,想起祁果还穿着那么薄的毛衫,出门前陆彧铭带了一件外套给她。
下了出租车,陆彧铭老远就看到祁果垫着脚站在门口,由于身高的问题,垫着脚也就看着一个头,眼巴巴的望着他,这大大的满足的一个男人的虚荣心。但是走近一看才发现不对。
“你脸怎么了?”
祁果愣了愣,用手揉了揉脸,摇了摇头:“没什么。”
“怎么可能会没什么?都红了,是被人打了吗?”
祁果眨了眨眼睛,也没想真瞒,就点了点头。
陆彧铭的火层的就窜到了天灵盖上,他少爷当惯了,虽不至于是那种纨绔但从弄来只有他揍别人从没挨人欺负得分。他的人都敢打,不想活了吧。
虽然他与祁果就认识几个月多一点,但他自认还是很了解她的脾性的。她活得像个修仙的,简直与世无争。没有朋友,没有仇人。除了贺念蕊和勉强算数的徐文斌,其他全是点头之交,这样的人都会被欺负,还有王法吗?
祁果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暴脾气又上来了,宛如一只被侵犯领地的大猫,急了连狮子都敢挠。她叹了口气,想让他消消火:“只是被误伤而已。她们在欺负别人,我从旁边路过,不小心。”
“不小心能打脸上,鬼信啊!”
“她们道歉了,虽然有点敷衍,但是我与她们井水不犯河水,平常都没什么矛盾的。”
“难道就让她们这么祸害人间?”
祁果耸耸肩:“我又不是救世主。我曾告诉那些被欺凌的家伙告诉老师,告诉学校或者告诉父母,可是她们怕的像狗一样,我有什么办法。我能跟她们打一架吗?有什么好处吗?”
“祁果子!”陆彧铭气急败坏的指着她,“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今个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校园暴力!”
中午放学,校园外死角。
红头发女生揪着地上女生的头发向钟摆一样来回摇晃,猖狂的对旁边的同伴说:“来来来,今个轮流玩。一人四个巴掌,瞧这数字多吉利。晓槐,排队!排队去!”
地上的女生哭着求放过可是没人会听,反而被踹了一脚要求“跪好了,把鼻涕擦干净,恶心死了!”女生不敢不从。尽管她知道,这么做并不会因此少挨顿打。她只想着,忍完这一波就好了,就可以回家了,今天就可以结束了。天哪,快点结束吧,她快受不了了。
火辣辣的耳光一个个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太妹们的长指甲难免会划破她的皮肤生疼生疼的。一个人四个耳光,六个人,四六二十四个,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挨到十八个,却停了。女生睁开了眼,眼前黑乎乎一片,她有些支持不住要晕倒了,只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说:“就是她们六个?”
一个冷淡的声音回道:“就是她们。”
“你谁啊?”大姐头这个时候是很有姐妹义气的,她第一个站出来走在最前面,一偏头就看到站在巷口被陆彧铭挡住大半个身子的祁果,“哟,我说木头。把男朋友都叫过来了,你也忒怂了吧?”
祁果耸了耸肩:“是你们太引人注目了,打人也不挑个隐蔽的地方。要是拍视频传到网上你们可就火了。”
那个叫晓槐的嚷嚷起来:“全系出了名的淡定姐,你也会打嘴炮啊!”
陆彧铭一愣,回头看过去问:“你很有名吗?”
祁果:“……”
晓槐说:“你还不知道吧?来这第一年的时候她是住校的,我们住的那层楼时常会听见小孩哭声,吓的大半夜睡不着觉。全楼就她不害怕,提着手电筒就去找结果从弃用厕所蹲坑里发现一条娃娃鱼。”
“厕所里为什么会有娃娃鱼?”
“谁知道呢。最后还是她拿着尼龙袋兜着交给宿管阿姨的。她这样的事还有很多,连那贱货都知道。”说着,她指了指一脸怯懦的女生。女生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祁果和一脸探究的陆彧铭吓得连忙低下头,他们打架可千万不要牵连到她呀!
祁果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当时你还被吓哭了,以为是死在厕所里的胎儿阴魂不散……呵。”
晓槐不可察觉的打了个哆嗦,恼羞成怒的大吼:“快闭嘴,很可怕的啊!”大姐头拦住她,瞪了陆彧铭一眼,说:“今天算我们不走运,我承认,我今天打了你,我道歉。对不起,下次我保证遇见你绕道走。”
“我接受。”
“但是不可否认你是个怂货,有种单挑,躲在男人身后的废物!”
“我不需要你承认,有种考试别看我卷子。”
“你——”
“行了,陆彧铭走吧。明天见裴黎。”
“切。”裴黎骂了一声,然后听见有人说,“姐,我们还教不教训她啊。”
裴黎瞥了一眼地上屁也不敢放的女人,在她身上狠狠踹了一脚气急败坏的就往外走:“今天没心情,走了,带你们吃饭去!”
女生望着几个人的背影,直到去无踪了,才敢瘫软在地上。她一点都不轻松,趴在地上止不住哭啼,明天,明天就死定了!
陆彧铭走在前面,说:“你不想救地上那个吗?”
“以前救过。”祁果停在了一家点心铺前要了一些栗子饼,递给陆彧铭一个说,“你猜她说什么?”
“什么?”
“大致是,明明只需要挨四个耳光就好了,今天没有打明天就要挨八个了,这么个意思。”
“吼?”咬着栗子饼的陆彧铭口齿不清。
“所以,解决校园暴力归根结底还是要靠暴力。要么用自己的拳头,要么用别人的拳头。有些人,自己都不想站起来,别人有什么办法呢?”
“也是。从小到大没人敢欺负我,因为我打架最厉害。”陆彧铭陷入了回忆,“从幼儿园我就打败天下无敌手,只是上初一的时候遇到对手了,被打的很惨。然后我学了几个月的散打,终于把那孙子打趴下了,从此小爷就是天!”
“很酷。”
“谢谢。”
祁果笑了,她说:“我喜欢强大的人。没有理由的我憧憬着他/她们。希望我也可以变成那样的人,我就什么都不会害怕。”
陆彧铭说:“你已经是了,你在精神上无比的强大。”
“很高的评价,但我更希望是肉体上。再次谢谢你。”
“不客气,再给我一个栗子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