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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商廷舟昨晚的态度不算好,可第二天,他还是给苏弦批了一天假。
苏弦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精神原本有些恹恹的,听到他的话,立马抬起头看他。
“商先生……”她在面对商廷舟的时候,总会有些词穷。
但商廷舟才不愿意跟她多说,简单吃了点早餐,他就出了家门,司机早在外面等着了。
这些天苏弦一直都没得空,此时突然清闲了,她自然是去要去医院看洛洛。
不知道小家伙这几天没看到她,会不会太想她。
去医院之前,她去选了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打算待会儿哄洛洛开心。
只是买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这些东西洛洛大概是没办法吃和用的。
他的病,真的已经到了拖不下去的时候。
而作为他唯一希望的母亲,竟然还在为可笑的自尊心赌气和发脾气。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她把挑好的东西一样样放回去,有售货员看到了便劝道:“这都是新出的玩具,小孩子可喜欢了,我儿子在家整天拿着不松手呢!”
苏弦笑着摇摇头:“我家宝贝现在还不能用,等他好了,我再来买。”
一转身,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一天的时间苏弦都在陪洛洛,看着他在病床上咯咯地笑,苏弦却有些出神。
傍晚她要走的时候,洛洛少有地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松手。
“妈妈,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呢?”小奶音里有无尽的委屈。
苏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答应的冲动,她轻颤着手摸了摸洛洛的头发,告诉他:“妈妈有时间再来,洛洛要听阿姨的话,乖乖的,知道了吗?”
……
走出医院的大门,苏弦裹紧身上的大衣,直直迎着冬末的料峭寒风。
回到海城湾别墅,商廷舟还没回来,苏弦便拖下外套,直接面朝下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商廷舟回来的时候听到家里静悄悄的,屋里也没开灯,还以为苏弦没回来。
待他走到客厅,开灯看到一动不动躺着的女人,眉头还皱了皱。
他懒得弯下身,直接踢了苏弦的小腿一下。
可她却没什么反应。
他只好走上前,撩开她挡着脸颊的头发。
苏弦露出的一半脸都是红晕,眼睛紧闭,呼吸也有点急促。
商廷舟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得,真是发烧了。
看似裹着钢筋铠甲的女人,竟然还会有病倒的时候。
商廷舟觉得有些神奇。
……
翌日清晨,苏弦睁开眼睛,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竟然有种道不明的神清气爽。
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也是舒服得很。
她迷迷糊糊地记得,昨晚自己好像是发烧来着,但后来估计是烧的太糊涂,直接不省人事了。
那……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苏弦摸了摸旁边冰凉的床位,努了努嘴。
她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想看看大boss在不在。
要是在的话,那她可不可以问一下——昨晚,是不是,他,照顾,的她。
事实证明,就算是大boss把她抱到床上的,那也充其量只是让她自生自灭。
苏弦看到商廷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嗯,幸亏她没舔着脸去求证,不然她丢死人算了。
坐在餐桌上,苏弦饿得胃难受,咕咕咕一口气喝了几大口粥,脸腮都鼓鼓的。
当然不排除是气的。
而对面的商廷舟,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根本连个眼神都不甩她。
苏弦没办法,还是自己先服软投降。
“商先生,我今天去上班吧,那个……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偷懒。”
商廷舟这回应了声:“嗯,你也知道是偷懒。”
苏弦长吸一口气,刚想再解释解释,就听商廷舟继续说道:“今天陪我去个应酬,下午我让人来接你,打扮的漂亮点。”
又去应酬?
苏弦一想到上次的经历,当真是没觉出多愉快,那身打扮也跟上刑具似的。
但大boss的话,她也不能不听啊……
瘪瘪嘴,她努力不表现出不情愿:“好的,我知道了。”
商廷舟临出门前,苏弦在替他系领带的时候,似有意似无意地说了句:“昨天我去看我儿子了,他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一个月之内要是再没办法换肾,恐怕……”
恐怕什么,她没说完,但谁都知道那是怎样的后果。
商廷舟捏住她的手腕。
“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他问。
苏弦仰起头,眼里亮晶晶的,却没了以往的畏惧:“商先生说,什么时候能找到肾源,取决于我的努力。但是等待肾源的时间是有限的,我的努力,也是有限度的。”
商廷舟没说话。
苏弦便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唇:“今天我会好好打扮的,不会再丢商先生的脸。”
所以,付出了这么多的她,也应该看到应有的回报了。
……
商廷舟派司机来接的时候,苏弦已经换上了晚礼服,也化了个妆。
礼服是上午定制店里的人送来的,一身白色的蕾丝镂空长裙,抹胸设计,收腰很紧。
再配上一条细钻项链,头发高高挽起。
苏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有种看到了那些千金小姐的错觉。
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野鸡打扮的再花枝招展,也无论如何都装不了凤凰,骗不了任何人。
赶到宴会的地点,苏弦很快看到了商廷舟,后者看到她则是微微一怔。
苏弦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款款走到他身边,优雅熟练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全然没了第一次的生疏和拘束。
“久等了吧,廷舟。”
今天她扮演的,依旧是尽职尽责的“热恋”女友。
商廷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总之很快带着她进了宴会厅里。
而这一回,却不单单是普通的商业应酬。
商廷舟把她带进了属于他的世界,那个为人称奇,却不为人道的世界。
这个时候的苏弦还没能意识到,未来等着她的,是比以往更险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