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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原野少有红,有了就有的可爱,确切地说这鲜艳的色彩只有春秋两季才能见得,此时院子墙角处那一株挂着红叶的杏树格外引人注目。
秋天的农家院儿里一片狼藉,如笺的零星的落叶,墙根处堆放着黄澄澄的玉米糊……狼藉的院子总被欣赏的人欣赏着。那一株杏树我舍不得伐去,大约已经长了十几年吧!在这样的环境里,它红得娇美,它的叶稀疏着。近几年它只长叶,硕果不知哪里去了。在我这里它应该是一段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我几岁时父亲几十岁,院里的园是一家人的菜蔬基地,一生不知为谁而活的母亲帮着孱弱的父亲为一家人的副食而努力着,尚小的我们常常被别家院子里的黄杏,半红半黄的沙果,半青半红的苹果馋坏了嘴巴,于是就把栽了杏子树,植了苹果树的人家看作很有本事。因为父亲母亲没有做到而惹了我们,所以气恼。也因此把这作为对父母的一种评价。现在想起来多么幼稚可笑。
记不清是哪一年,父亲没说原因地弄了一株杏树幼苗。那时最受重视的怕只有韭菜,井水总在那里浸润,韭畦上杏苗吸足了浇灌的井水,一任地长。一家人的希望,更准确地说是我的希望吧。
暮春,夕阳无限美,一家人做着自己的事情,园子里充满无限的生机,抽出来的清清的井水在渠里静静地流淌,这是最佳的灌溉时机,我在渠边行纸船,侄儿在畦上蹒跚,当希望的人们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是晚的。小杏树茂盛的两枝已经去向两边,中间是白茬的裂口—很深。那个晚霞的时刻全是无聊,娃儿唱得单调,大约为此事在意的人只能数着心跳。
别了,繁枝!
初夏,它的一枝显示出强劲的生命力,一家人又充满了希望,它渐茂盛。
那个年代的父辈总是利用农闲像模像样的侍弄小菜园,目的是让孩子们长得更健壮些,由于这杏树的狂妄的遮拦,菜就显得黄瘦无比,日趋旺盛的杏树被父亲无情的迁往角落,拇指粗的杏树挪移后叶渐落,死似乎成为定局。不知是父亲还是母亲的精心呵护,它奇迹般地展现出了生机。一年又一年,它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