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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见许城姿挪着身体离他远了几分,脸上的笑意顿减,往她身旁靠近几分。
见他挪过来,许城姿微皱眉,又往旁边挪了一下。
“这几日一直来着也不曾见着姑娘,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呀?”男人上下打量着女子的身姿带着冒昧的语气问道。
无礼仿佛在轻薄与她的语气实在是让许城姿反感,让她有了直接走了的想法。
许城姿忍下了要走的想法,毕竟救过她一次,想来宋圆应该也快回来了,就且先应付着他。
“公子想多了,我是个丫鬟。”
男人的笑意更深,明显是不信她,低头打量她身上的青白衣衫。
奉丝坊特有的金丝他还是看的出来的,这绣着的浅白粉桃花精致且栩栩如生,她身上的一件薄纱外衫也值五十两银子。
连他在京城的表妹,也只有一套,奉丝坊每年也只绣十套,从上次他见到这美人的时候,便一套,今日又是一套。
丫鬟?
他可不信哪家的丫鬟穿的起。
“那姑娘伺候的老爷当真是富贵,连奉丝坊的衣裳丫鬟都能穿。”他嘲笑道。
许城姿抿唇不言,知他不信,便不想多说,收起了书要走。
然而,在她起身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把她拉了下来,许城姿一惊,身子往后退去,撞到了墙边,她用力甩开他拉着她袖子的手,连同她手上的书也被她甩掉了。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这是作甚?!”
男人倒是无所谓,只是依旧眯着细小的眼睛,站起来俯视无处可退的许城姿,灼灼望她。
“实不相瞒,姑娘,那日一见,在下便对姑娘一见钟情,回去后便一直对姑娘茶饭不思。”
“公子自重,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许城姿厌恶着男人的行径,见他凑近,便用手想推了他。
不成想,这个看着瘦弱的男人,力气却很大,许城姿倒推不开他,反被抓住了手。
“松手!”她严厉怒喊。
她前世今生都未有被这般对待过,顿时觉得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恶心的厉害。
男人脸上的笑越发的猥琐,嘴上调笑着说:“姑娘真是凶的厉害。”
就喜欢这种表面温顺如兔,实际上有着小利爪的野猫儿。
他当然不会听话松手,反而慢慢摩擦着许城姿的手心,让许城姿更是恶心厉害,只恨自己没有武功,否则杀了他!
“姑娘可知京城的林侍郎,那是我的舅舅,姑娘若是从了我……荣华富贵自是享受不尽。”
许城姿挣扎不开,右手果断从头上抽出发簪,用力就往这个男人抓着她的手扎去。
男人松开手的时候已然避之不及,还是被划伤了手背,他后退几步,看着手背上开始流出的血迹,脸色沉下,猛地抬头凶恶看向许城姿。
是他看走了眼,不是猫儿,是只胆子大的恶犬!
许城姿划伤后便转头就跑。
此时已经后悔了,不该为了清净些到这小偏僻的地方乘凉看书。
只是毕竟是柔弱的女子,跑了两步就被男人控制住了。
他从身后抱过许城姿,紧紧地捆住她,疼的她有种骨头被弄碎的感觉,她着急正想尖叫叫人,就被男人用布捂住了她的嘴。
许城姿吓得睁大了眼睛挣扎着。
“啊!!”许城姿手上的发簪猛地扎到了男人的手臂上,痛到男人大叫起来。
这手却稳稳地一点也不松。
男人反而用多余的手掐住了许城姿的脖子。
脖子上的紧致感让她有了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呼吸不过来。
“贱货!”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从,那就别怪我了!”
她用尽全力挣扎着,只口鼻被捂住,脖子又被掐着,力气逐渐小了。
眼前逐渐昏暗,只觉得周围天旋地转,她的手脚疲软没了力气。
许……无双……
“啊!!!我的手!!”
许城姿倒在地上,逐渐闭上的眼帘中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裳的男子。
还好,有人来救她了。
“王妃?!”
……
被锁上锁链的院门里,许城姿一大早便起来打扫了院子,吃了侍卫从门中塞给她的食物,接着便面无表情的坐在镜子前。
她打开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有打开过得柜子,老旧的桌柜里是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还有着各种各样的簪子发饰,上面都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都是当年她进入王府的时候,哥哥嫂嫂和爹娘送她的。
她用不满了皱纹苍白瘦骨嶙峋的手颤抖着拿了出来,用手绢细细擦去上面的灰尘。
“恭喜王爷娶了意中……”
轻轻擦拭着,耳边却响起隔着一个墙壁的前厅里,欢声笑语的贺喜声。
本是她的夫君,另娶新欢,她的心中却没有半丝颤动嫉妒。
唯一有的,只是抚摸着手上,娘亲赠予她的簪子,心中带着对这无情之人的恨意。
“新王妃来了!”
许城姿抬头,望着镜子里面已经憔悴苍老到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模样,许城姿试图勾唇笑一笑,却发现自己根本也笑不出来。
是了,她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笑过了,脸都已经僵了,怎么笑的出来呢?
“真是般配呀……”
“辛亏那疯子王妃死了,不然可怜王爷一世都只能守着一个疯子。”
她这模样当真是丑得厉害,望着这般模样的她,她都想不起来三十年前的她是何模样了,只是依稀记得,有个美艳的少年对她说过她倾国倾城。
现在老了,也瞧不出倾国倾城的感觉了。
望着镜中的自己良久,许城姿抬起苍白削瘦已经有了皱纹痕迹的手,执起盒子里她许久未曾用过的青黛,仔仔细细为自己描上柳眉。
她也已经五十岁了,面上皱纹横生,眉头紧锁,就像个了无生意的老姑子,细细的柳眉绘在这脸上,便是更加的奇怪。
许城姿却面无表情的画完,再拿起胭脂,再涂上口脂。
她轻轻起身,拿起昨日已经备好的,三十三年前,她亲手绣制的嫁衣。
她轻轻抚摸着上面精致的绣工,是曾经的她一针一线缝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