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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笑道:“又有谁能像你这般不求欢好,只为抒怀呢?”信手递给他几枚莲子,同时问道:“又有什么意难平的事了么?”他接过莲子,将莲心剔出放进茶中,边吃着剔掉莲心的莲子边笑道:“哪有那么多不顺心,不过是瞧着今天夜色不错,来看看你。”他低头浅啜一口茶水“纵然染儿你是解语花一般通透的人儿,我又怎么能常以俗事来让染儿的天人之姿为我费神呢。”听他一言,我不禁莞尔,顺手拿起他的茶盏以润唇舌,浸泡过莲心的龙井清香之中带了一丝清苦之意。盈盈起身,从柜中拿出一小坛酒,揭开坛封,醇香四溢。素手翻起矮桌上的冰砂琉璃盅,将琥珀色的酒液斟满两盅。我揽袖捧起一盅酒递与他,唇边浮起一缕清浅的弧度:“如此良夜,只饮茶未免过于清淡,景生尝尝我这‘桂枝香’吧。”他端正接过,一饮而尽。远处耽宓阁的丝竹声和欢宴声隐隐传来,姒儿银铃般的笑声仿佛夜晚惑人的妖精。宁景放下琉璃盅:“姒儿姑娘的耽宓阁每夜都是这样热闹啊。”我替他斟满空了的酒盅,轻笑着一哂:“再多的快乐,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可曾真心欢愉?不过我也真是佩服姒儿,明明不快乐,笑起来却那么明艳,似是真心的一般。”浅饮一口杯中酒,戏谑的笑意挂上唇边:“像我和姒儿这样的烟花女子,见惯了世上的薄情,阅尽了世间的欢场,怕是连老大嫁作商人妇的机会都是没有的了,要么绮年早夭,要么孤独终老,要么做了官宦之家的第十几房妾侍,反正是不得善终。”宁景揽杯于怀,剑眉微皱,道:“很少听到染儿作如此伤情之语啊。”我仰头望向天幕中遥挂着的下弦月,月如玉钩,看来光芒也有些细微的凌厉。饮尽杯中残酒,随手把剥剩下的莲蓬顺窗丢了出去,缓缓开口:“不过是有些自伤身世罢了,毕竟也是初秋了,这些愁绪也有些掩藏不住呢。”以手支颈,拢了拢身上的轻纱青衫,直白的下了送客令:“我有些乏了,宁生也该回去了。紫苏,送宁生回吧。”侍女紫苏垂首应了,宁景起身敛了敛衣衫,脸上有些淡薄的失落之色,但还是稳省道:“那染儿就早些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