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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没路了!”跑在前面的少年突然抱着一棵树停下来,一道笔直的悬崖横亘在众人面前。
老者从背后的竹筐里拽出一把短刀交给侯毅,然后将草儿拉到侯毅身边,“天就要黑了,我们分开走,谁能逃出去算谁命大。”
“你们一个都逃不掉!”那个叫将军的人带人围住了侯毅和流民。
“爷爷!”草儿一惊,又跑到老者身边。
惊恐的流民乱作一团,纷纷聚集到老者身边。
将军一愣,“怎么有女人和孩子?”
老魏道:“他们……好像真是一帮流民。”
“娘的,老魏,你怎么搞的?”将军骂道。
老魏结巴起来,“我也不知道,是那群溃兵提供的消息。”
侯毅似乎明白了过来,这应该是一场误会。但谨慎的老者似乎并不这么看,“不要上当,他们可能在耍诈。”
侯毅不以为然,大声说道:“我们是一无所有的流民,你们想干什么?”
将军走近几步,仔细打量着这帮主要由老弱妇孺组成的流民队伍,答道:“别怕,我们是官军。我们得到消息,说宁国人扮作流民刺探军情,这才赶来围剿。”
侯毅道:“这位将军,我们确实是流民,能否请你们退后。”
老魏盯着侯毅,收了刀,“我们是韩将军的部下,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是从北边过来的,能不能跟我说说北边的情况?”
“韩将军?是韩舞将军吗?”侯毅忙问。
“正是,你既然知道韩将军大名,就因该知道韩家军纪律严明,从不扰民。”老魏道。
老者仍有疑虑,拉住正要往前走的侯毅。
侯毅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们要杀我们,早就动手了,何必废话。放心,没事的,我先过去看看。”
侯毅靠近将军,抱拳施礼,问道:“不知将军贵姓?”
将军道:“本将也姓韩。”
侯毅笑道:“阁下就是韩舞将军吧!”
将军一愣,“你认得我?”
侯毅道:“不认识,只是听人描述过将军的容貌。”
将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骂道:“谁这么多事,竟然泄露军机,这要是让宁国人知道了,岂不是一认一个准。”
侯毅笑道:“这也未必是坏事,将军英勇神武,说不定宁国人一见到将军就吓得退避三舍。”
“少来这套。”韩舞突然变脸,“本将军平生最恨阿谀奉承之辈。”他转身命令部下:“走走走,回去,今天真是晦气。宁国细作没有逮着,碰到一个马屁精。”
侯毅很是难堪,喝道:“等等。”
韩舞一愣,转过身来,“怎么着?”
老者暗暗拉住侯毅,这帮瘟神好不容易要走了,居然让侯毅叫了回来。
“在下听说将军武艺超群,想跟将军讨教几招。”侯毅极少拍马屁,没想到不小心拍到马蹄子上,很是下不来台。
韩舞笑了起来,看着侯毅手中的短刀,挥了挥手,“给他换一把真家伙。本将军屁颠屁颠地跑了一整天,一个敌人没见着,正手痒呢。”
侯毅接过老魏扔过来的刀,摆起架势冲向韩舞。
韩舞采取了硬碰硬的战术,两柄刀对砍在一起,火星四溅。
侯毅的力量不及韩舞,双手发麻,手中的刀差点脱手。
韩舞马上意识到这一点,全力劈砍。
侯毅不愿硬碰硬,一边躲闪,一边寻找对方的破绽。但在众人看来,侯毅已经处于下风。
韩舞劈砍了一阵,力量逐渐衰竭。
侯毅终于等到机会,声东击西,一刀撩向韩舞的韩舞的裆部。
韩舞急速后退,很是惊险地躲了过去。
“好家伙,差点栽在你手里。”韩舞收刀,大大咧咧地说道:“本将军一天没吃饭,没力气了,改日再战。”
侯毅笑道:“将军的刀法是战阵之中的刀法,胜在凌厉凶狠;在下的刀法是江湖刀法,胜在单打独斗。”
韩舞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不如这样,你跟着我干,怎么样?”
侯毅大喜,忙道:“多谢将军。”
韩舞道:“听你说话文绉绉的,是读书人吧?”不等侯毅回答,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到我那儿当个参军吧!”
老者小声对侯毅说道:“你答应过我……”
侯毅一愣,回头看了看草儿,思虑片刻后说道:“你们就跟在官军后面,应该会很安全的。万一有事,我也能来得及照应。”
韩舞道:“不要啰嗦了,翻过南面的翠屏山就安全了。当地官府设立了流民营,那儿有活干,有饭吃。”
众流民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