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结婚。得,他和老婆又打了一架。气得他老婆骂他六亲不认,就认他的鸟!
我赶紧去毛蛋儿家救火。
毛蛋儿带我到他家这间鸟屋里看这些吃凉不管酸的鸟,指着这一屋子鸟,很有些得意地对我说:有时候,我就坐在这间屋子里听鸟叫,听那是什么鸟在叫,暗暗在想,鸟市最兴旺的时候,得值多少钱;另一只什么鸟又在叫,又值多少钱。钱从心里过,好像大把大把的钱从手里过一样,流水一样,哗哗地响。你说有意思不?
我劝他:算了吧!赶紧把这间屋子腾出来,给你儿子结婚!鸟重要呀?还是儿子重要?哪头炕热,你分不清了?
其实,好多的事情,我们都一样,明明可以分得清爽,却偏偏分不清爽。记忆和现实,便常常这样打架!青春都早已经是挑水的过景(井)了,可偏偏还以为自己是得意扬扬的孩子王呢。
毛蛋儿叹了口气,对我说:那是我儿子,他结婚没房子,我能不急吗?可是,让我把鸟都收拾了,我就不憋气吗?
我对他说:我知道你憋气,可甘蔗难得两头甜,你总得舍一头吧!
他又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得舍一头。可你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说我再舍下这一头,还剩下什么了?上学的时候没赶上好时候,说是初中毕业,其实就是小学六年级;后来,去上山下乡,青春大好年华,都葬送在塞外高原了;返城了,不像你还赶上个末班车,考上个大学,我这儿倒好,工作没安稳几年,又赶上企业改制,买断工龄下岗……你说我这一辈子是不是两手空空?好容易赶上一把,养鸟让我挣了钱,心气也舒畅了,现在,好,一闪,把我的老腰又闪了一把。你说,现在,我剩下的这一头,就是这点儿鸟了,再把这点儿乐给舍掉,我这一辈子还剩下什么了?
我只好劝他:行了,别抱怨了,人这一辈子,谁都一样,都是狗熊掰棒子,最后能抱住一根棒子就算行了。你有儿子,你儿子得结婚,再给你生个孙子让你抱着,你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他一摆手说:眼睛指不上,还指望眉毛?儿子我都指望不上呢,还指望抱孙子?
我说他:别怪你儿子,要怪就怪你自己!要是你当初